半空中的两人一龙年纪加起来得有个千八百岁了,此时尚在为了一点小事而兀自争个不停,都不愿退让。
一旁的然心素全听了去,对师长的敬畏便渐渐消了大半,若非她骨子里还是个守规矩重师道的女子,只怕早便和他们吵到一起去了。
此时苏异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虚弱感消失,正打算将驭天教的三尊大神送走时,却见因斯罗那家伙远远地赶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待因斯罗走近时,众人才看清他手里提的人正是神教中的炎火使。
伏绫脸色骤变,率先发难道:“因斯罗!你不想活了?”
“护法大人,稍安勿躁…”因斯罗却是满面和气,兀自解释道:“我只是见她鬼鬼祟祟,不知在打探什么,这才先将人给抓起来…这不,我现在便把她带来给护法大人处置了。”
好在炎火使也只是晕死过去而已,只见因斯罗在她的后颈处轻轻一按,接着便将她推到伏绫的跟前。
炎火使踉踉跄跄地撞到了伏绫的怀中,刚一醒转便想起了那个打晕自己的人,正想发火,却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转头一看,果见教中的大人物尽都聚集于此了,就连教主大人也在。
她只好暂且咽下了火气,躬身说道:“属下参见教主大人,参见三位护法大人。”
接着便毫不避讳地对因斯罗怒目而视。
炎火使作为一个下属敢怒不敢言,伏绫却没有这个顾虑,见龙已不动声色,似乎并没有要过问的意思,她便自行质问道:“因斯罗,你无视教规,出手打伤教中同袍,该作何解释?”
因斯罗却是露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惊道:“护法大人这话可就太过严重了,方才我不是说了,大人手下的炎火使形迹可疑,很可能有不轨之心,我身为本教三大护法之一,于情于理都该管这事….”
“再说,我并没有打伤她,护法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验一验看看她身上哪里有伤。”
炎火使自然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因斯罗确实没有下重手,要验伤大概也只能验出个淤青红肿而已,还极有可能是先前打斗时留下的,所以伤肯定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只不过这圣廷护法是明摆着欺负人,她还只能忍气吞声,便越想越气而已。
伏绫听罢冷笑道:“这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那倒不必…”因斯罗故意反话正听,慷慨地摆了摆手道:“还望护法大人日后对我少些偏见便好。”
伏绫却是不放过他,继续质问道:“你若是安了好心,那方才为何要跳出来提醒乩乱那个老贼,救走那几个澭泽国人又对你有什么好处?”
却不料因斯罗更是摆出一副受了冤枉的表情,颇为委屈道:“刚才若不是我出言误导了尊者,那小兄弟又怎能顺利偷袭到凶兽,还想出了偷梁换柱的妙计。”
此时苏异听得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厮竟愣是将黑的说成了白,着实是不要脸,虽说他刚才的那一嗓子的确起了作用,但苏异更愿意相信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说他安了好心,那是绝无可能的,顶多只可能是在驭天教和伊摩耳之间摇摆罢了,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坐等渔利之人。
想到这,苏异便不由地暗自观察起了龙已还的神色,心道这驭天教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两大护法争来吵去,他这个当教主的竟只是在旁边看戏,还有那个负责教中刑罚的黑护法,却也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忒不尽职。
他这边刚腹诽完教主大人,龙已还便终于开口了,沉声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教主都发话了,伏绫再怎么看不惯因斯罗也只能暂且忍下,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平了平心情,转头对炎火使问道:“你到这来可是有事情要禀报?”
炎火使似乎有些语塞,张口后顿了顿,接着才躬下身子说道:“方才那阵山崩来得太突然,导致属下失职,与旁人走散了,只好前来与大人会合。”
苏异心头
莫明一跳,方才那阵山崩的声势确实浩大,但他身在山顶,又是无暇分心,所以没想过无数崩落的山石滚将下去会是个什么后果,现在一听炎火使提起,便猜到那形势一定好不到哪去。
苏异急忙问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呢?他们现在在哪?”
炎火使摇头无奈道:“落石太过凶猛,不知大家都躲到哪去了,我只能告诉你走散之前我们正打算到天书殿去…”
龙已还一见苏异的神色便知道炎火使提到的那些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便干脆替他做了决断,当即下令道:“炎火使听命!你马上带着这位公子去找回那些走散的人。”
苏异来不及多问,只对龙已还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便领着炎火使朝山下奔去了。
此时的天清殿已经成了孤峰一座,莫说下山的小径了,就连斜坡都没有一个,四面尽是绝壁,与其说是一座山峰,倒不如说是一根硕大无比的柱子。
苏异站在那悬崖边看了一眼,接着便道:“跳下去。”
“你疯了?”炎火使瞪大了眼睛,尖声喝道。
“我会接住你的。”苏异淡然道。
炎火使显然有些害怕,不愿意跳,苏异便干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