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下面听说书去吧?”赵越提议道,“苏兄和大师在外面潇洒,独留兄弟我在这快活城里干些苦闷活。不如今夜就放纵一回,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和驹大师在外面潇洒?”苏异皱眉道,“我自己便不提了,总之可不是去郊游踏青的。而驹大师,你可知道他千里迢迢跑到固边去是为了什么吗?”
“难不成是为了我?”赵越奇道。他也只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回浑话,却没想到苏异如此当真。
“就是为了你。”
“驹兄他…不是去追张小云那条线吗?”赵越疑惑道。他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
“大师得知固边那有个叫做‘长生诀’的功法,或许对你的‘先天敛气’有些用处,便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谁知你这不知好歹的王八犊子尽在这说些没良心的话。”
赵越双眼发光,又有些愧疚,说道:“驹大师,方才是我不对,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见他态度诚恳,驹铃有些不知所措,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便又见他立马变了脸,一扫自责的神色,兴奋而又紧张道:“那不知道驹大师可有什么收获?”
“可惜去晚了,‘长生诀’已经被朝廷收走了。”苏异叹道。
“这…”几息间便经历大起大落,饶是赵越再没心没肺,也是难忍心跳加速,苦笑道:“没…没关系,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别灰心,虽然没拿到‘长生诀’,但是至少我们又迈出了一步不是吗?”苏异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死胖子那里快憋坏了,再忍一忍吧,过不了几天你就彻底解放了。等事成之后,我们再来喝个痛快。”
赵越无力地点了点头。三人终于不再逗留,寻了个角落处的厢房,正打算开始商讨对付万庆祥的事宜,却听苏异突然问道:“赵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其实你在京城里还有什么皇亲国戚没有相认的?说不定能帮你牵上线,让你借阅一下‘长生诀’。”
“你等等,让我想一想…”赵越还当真思索起来,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不知道在数着什么。
“一百二十三!”他突然拍桌道。
“什么东西一百二十三?”
“从我这一代往上数,算上我能记住的,再粗略估计一番,我的第一百二十三代祖宗,也就是在大宋还未立国的时候,才有可能和皇室扯上关系。”
“赵兄,以后这种废话还是别说了。”
赵越没好气道:“苏兄以后这种废话也就别问了。我要是能有什么皇亲国戚,压根用不找你提醒,以兄弟我这张厚脸皮,早就死乞白赖贴上去了,还至于落到今天这番田地吗?”
“你说得有道理。”苏异抱歉道,“是我天真了,赵兄见谅。”
赵越摆了摆手道:“好说。”
接着他的脑袋吃了一记爆栗,听苏异说道:“你还当真了是吗?”
赵越捂着头,求饶道:“哎哟不敢不敢,苏兄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
此时忽有敲门声响起,两人以为是来送酒菜的小厮,便停下了玩闹。却见当先进来的人竟是一个华服公子,年纪或许比要三人大上一些。但面容俊俏,皮肤光洁,这一份只出现于大户人家的贵气是三个人所不具备的。
便见他一挥手,身后的小厮鱼贯而入,将诸多点缀华丽的美味菜肴摆满了一桌。
那公子开口说道:“在下赵降,国姓赵,投降的降。冒昧前来拜会各位朋友,这一桌酒菜,便算是一份见面礼吧。小小意思,还望各位不要推辞。”
又是一个姓赵的,苏异心道。
“赵兄,你家的皇亲国戚可真多。”
赵越嗤笑一声,却不搭话。
赵降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之意,但又确实是自己唐突在先,便是笑着解释道:“赵姓作为国姓,随处可见并不出奇。先帝开国时曾赐姓天下,有功之人,无论大小,皆有机会获得这份赏赐。许多人就算原本不姓赵的,也都因此改了姓。这就是大宋国为何会有如此多赵姓人家的原因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异见他为人平和,不再与他计较。但又知他目的不纯,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赵兄有何贵干?
总不至于只是过来送几道菜那么简单吧?”
赵降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不知几位觉得方才那老先生说得如何?几位听得可尽兴?”
苏异稍加思索,随即也是不答反问道:“赵兄便是闭月轩那位神秘的幕后掌柜?”
赵越此时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自顾小酌起来。听了苏异的话,当即又斟满了一杯,推到了赵降面前,谄媚道:“原来是掌柜的,失敬失敬,快快请坐。如此看来,咱们还真得好好认识一下。”
赵降没有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十分自然地落座,便算是默认了。既然被苏异点破了身份,他也没有再继续掩饰下去,爽朗大笑道:“苏兄真是慧眼如炬,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倒是有些意料不到。”
“这位便是驹铃驹大师了吧?”赵降对三人竟是十分了解,知道驹铃是出家人,便没有对他举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