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怒道:“这里似乎没你什么事,你又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我也有我发愁的地方啊…”周线叹道。
他愁的地方,自然就是要不要听苏异的话,离开万庆祥布下的这条走货的路线。如果离开的话,又要不要搜集一些证据以换取苏异的信任呢?
至于两人所遭遇的灾难,他顶多同情一番罢了,可不会大发善心真的去替他们想什么对策。
周显又信口开河道:“你看咱们好歹也是合作过许多次,虽然没有友情,但感情是有那么一点的。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就这样…被你们大人给砍了脑袋吧。”
“大人的心思,还轮不到你来妄加猜测。”管墉冷冷道。
没等他再多说什么,林长生便插话道:“别理他了,说说你的第二条路是什么吧。”
管墉收回了与周显怒目相视的眼神,说道:“逃。”
周显直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两人对叛逃这种事是如何看待的。
“你要背叛大人?”林长生皱眉道。
“我不认为这是背叛,为何不能当做是解甲归田,或是引咎自辞。当然,我会在离开前留下书信,好好向大人解释一番。”管墉非常坦诚地狡辩着。
然而当他说出“逃”之一字时,便注定了他无论以何种方式离开,都会是背叛。任何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自欺欺人罢了。
林长生全然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说道:“你也知道大人是如何对待背叛之人的,如果被抓了回来,恐怕将会比死还要惨。而且就算真的让你逃了,又能如何?你能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过?每天活在恐慌之中,时时担心会有人突然冒出来将自己抓回到大人面前,这样的日子你愿意过吗?”
一连串不停歇的发问过口,林长生喘了口大气,才继续说道:“当然了,你如果执意要逃,我是不会拦你的。以我们多年的交情,我更不会揭发你。你能跑多远便多远,至于大人什么时候能发现你的消失,便看你的造化了。”
“那你呢?”
林长生决然道:“我不逃,左右是躲不过的,不如到大人面前去求个痛快。”
周显一直默默地听着,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便是这两个人无论是逃还是不逃,理由都是那位姚大人的手段太过厉害,叛逃之人得不到好下场。
至于什么仁义忠心,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周显心道这两人的道义之心尚且不如自己。他虽惜命,也自认不够大气,但却不会轻易做出背叛的事来。故而即便苏异已经道明了利害,他也依旧纠结,无法果断做出决定。
换做眼前这两人,说不定早便逃了,甚至要反手将万庆祥卖个干净。
见管墉陷入沉思,周显突然说道:“管大哥,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他跟大人关系要好,大人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说不定打一顿板子就好了。但你不同,你就是一个管家,你要是跟他一起去见大人,只会死得很惨。他把你骗过去,大人先把你杀了,说不定就解了气,连板子也不打他了。”
“别胡说八道,林兄不是这种人。”管墉十分干脆道。即使他和林长生关系并不如何融洽,但在周显面前自然是不能露短。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个态度来。
“我看周兄是有所误解。”林长生对周显的胡言乱语似乎不太在意,耐心解释道,“我虽与大人有故,但大人却不是个念旧情的人。无论对谁,都是赏罚分明。做错了事,便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即便是我,也不能例外。”
管墉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
周显却不住地摇头,一脸惋惜道:“怪不得管兄只能在这庄园里当一个管家,论心计,你是远远比不上林兄啊…”
他这一顿阴阳怪气,听起来比方才的直言不讳更令人难受。
林长生顿觉不快,有一次或许是无心,但再来暗讽,那便一定是有意了。他面露怒容,拍桌道:“周兄,看来只能请你离开了。”
周显拍拍屁股,满脸无所谓,临走之时还不忘告诫管墉道:“管兄,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后面两人是如何商量的,他便不得而知了。能够恶趣味地挑拨一番两人的关系,他已是十分满意,至于效果如何,他并不在乎。
周显回到自己的住所,不停地来回着踱步,头发都薅掉了许多。坐立不安,苦思良久后,他总算做出了决定,当即取来纸笔。裁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后,想了一想,随后在上面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写完之后又远近观摩了一阵,周显方才满意地将纸条折叠好,恭敬地放在窗台上。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再取来一个茶杯压在纸条上面,轻轻拍了拍,确定不会被风吹跑,这才放心。
他盯着窗台看了许久,没有期待之中的什么神奇事情发生,纸条依旧在,没有长翅膀飞走,也没有自燃烧毁。终于,他双手合十,朝窗台恭敬一拜,放弃了对纸条的监视。
就在他离去之后,一只雀鸟停在了窗台上,扭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即便见它用尖嘴叼着纸条的一角,艰难地从茶杯底下拖了出来,用爪子勾住,飞离而去。
第二天一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