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李白崇又是咳嗽了两声,大病久愈的他身子骨极为虚弱。
被黄廷晖搀扶着,李白崇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世事无常,廷晖已经尽力了!”
“故而不可求全责备!”李白崇一边走着,一边与黄廷晖说道。
“毕竟谁也不知道海匪之祸会席卷瑞安县,也没有谁知道天灾与人祸何时会到来!”
“往事皆是过去了,我们所要关注与在乎的,是未来!”李白崇宽解着黄廷晖,作为黄廷晖的恩师,李白崇明白海匪之祸虽然被黄廷晖给解决了,但这件事情在黄廷晖的心里,终究是留下了心结。
“便拿海匪的祸事来说,我们无法改变海匪肆虐瑞安县一事,也无法改变那么多好友死在海匪刀下的事实。”
“但我们之后只能努力,努力成为更高层次的人。”
“那时候我们可以只手镇压掉这些海匪,能够在平定北方蛮族的威胁上建言献策,能够让国内平安无事、天下太平!”
“只有到了那个层次,我们才有资格去保护自己所重视之人,去保护自己的家!”
“国与家,从来都不是可以分开的两个个体!”
“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国!”
听着先生的这番话,黄廷晖郁结在心中的心结,终于是淡去了几分。
先生说的没错!
世事无常,黄廷晖不敢保证海匪之祸会不会再次席卷江浙。
也不知北方的那些蛮族会不会突破大盛国的防线,出现在富庶的江南地区。
他也不敢保证,眼下称得上太平的大盛王朝会不会在数年之后分崩离析。
故而黄廷晖要保护莲儿,保护乔思。
保护二柱叔、老族长、先生等人。
那就必须让自己能够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平淡、平凡当然可以!
但那样的话,命运始终是会在命运的洪流之中,上下翻涌。
看着黄廷晖的眼眸出现了几分清明,李白崇便不再多说。
他知道这是黄廷晖必须经历的事情,也是他成长所需要付出的一些代价。
而李白崇也知道,他的这个得意门生正在发生悄无声息的蜕变。
等到他蜕变完成之后,便是另外一个黄廷晖了。
就像以前的黄廷晖不蓄胡须,但此时他的胡须已经是有些长了。
只是李白崇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独占鳌头的那一天。
身上的那些刀伤、箭伤若是放在年轻的时候,或许养上一段时间便可以痊愈。
但李白崇很明白,他老了、不再年轻了。
……
雨丝如细线一般,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人间。
整个伏牛岭笼罩在一片烟雾迷蒙之中,黄家村的先辈与那些海匪之祸中死去的人,被掩埋在了伏牛岭的深处。
黄廷晖回到回到瑞安县城之后,将卢道明与陈秋娘二人寻了回来,两人合葬在了这伏牛岭的深处。
这也算是黄廷晖对老友所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撑着油纸伞儿,将那纸钱儿点燃。
一道道烟雾寥寥升起,黄廷晖给自己的“父母”烧了点纸钱。
也给庐阳书院的那些先生们烧了不少的纸钱。
“先生们,这是廷晖新酿的酒!”
“山长与其他先生们,都觉得这酒是极好的!”
“这酒暂时还没大规模卖出去,让先生们尝尝鲜!”
言罢,黄廷晖将一坛子接着一坛子的美酒,浇在了那些先生的坟墓上。
随后,黄廷晖又取出一副围棋放在了卢道明夫妇的坟前。
再取来一匹新衣,也放在了他们的坟前。
“卢大哥,秋娘姐姐!”
“你们放心,我会将乔思视若己出的!”
“我一定会让她快快乐乐的过完这辈子!”
“廷晖从不轻易许下诺言,但今日廷晖与卢大哥、秋娘姐姐许下这诺言。”
“卢大哥,你说的没错!”
“以前的廷晖太过于关注小家了,而要保住小家,你得有能力去护住这天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廷晖明白了,廷晖也会尽力的!”
说完心里话之后,黄廷晖对着不远处的卢乔思招了招手。
“乔思,乔思!”
“快过来,快过来!!”听到黄廷晖的话,宁小姐牵着的卢乔思步履蹒跚的朝着卢道明、陈秋娘夫妇二人的坟前走了过来。
“快来,给你的亲生父母磕磕头!”
“乔思,答应爹爹!”
“你这辈子都不能忘了他们,每年都要记得给他们烧点纸钱,知道了吗?”
“乔思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世上,他们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明白了吗?”小姑娘听着黄廷晖的这番话,只觉得有些懵懵懂懂的。
不过她还是极为听话的,朝着坟墓墓碑方向磕了几个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众人这才从伏牛岭的深处,返回黄家村去。
“先生,你知道虎卫镖局与萧家吗?”
走在路上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