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士子下去领取板子之后,陈思之才对黄廷晖挥了挥手,“坐!”
“可是埋怨本官?”陈思之看着黄廷晖问道。
“学生不敢!”黄廷晖对县老爷陈思之拱手道。
眼下黄廷晖已经是瑞安县的案首,而案首之位又是县老爷陈思之亲笔点的。
故而此时,黄廷晖自称为“学生”也并无不妥。
“官场上的事情,盘根错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尽的!”
“不过那些名字,你记下来便可以了!”
“廷晖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懂本官的意思。”
县老爷陈思之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什么。
严峻是个狗腿子,没有什么势力。
陈思之对严峻怎么动手,都可以随陈思之的意思。
但是那几个豪门子弟,陈思之也不好处理。
毕竟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陈思之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得罪了那些台面上的人物。
进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孰重孰轻,陈思之自然是有所考量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做的,但并不代表陈思之就是个忍气吞声的主。
故而他才会如此凶悍,不给那狗腿子严峻半点活路,直接杖杀。
这也是陈思之给严峻后面那些人,一次警告。
至于让那些豪门子弟来取严峻的尸体,则是对他们的警告进一步升级。
再多之后,陈思之便不会做了。
“廷晖,你的文章本官看过了!”
“文章一块,你还需要精进一番。”
“不过那策论方面,却是一时之绝,对于本官而言也是大有裨益的。”
“张相执掌天下政务,科举一方面迟早是得波及的。”
“往后策论这一方面,或许会是重中之重,到时候廷晖的才华或许会大放光芒!”
“本官不久之后,或许就会离开瑞安县城了,廷晖当自勉之,本官祝你早日登科!”
与黄廷晖坐在一起,陈思之没有像对待其他士子一般对待。
他是以平等相交的身份,与黄廷晖交谈。
两人交谈了许久,黄廷晖这才告辞离去。
“诚如守仁所言,此子未来必定不可限量啊!”
看着黄廷晖远去的背影,陈思之喟然感叹道。
“是啊!”
“不过这也与老爷你大力提拔有关呢,若不是老爷你的提拔与赏识!”
“这黄小郎君便是再如何有才华,也不可能绽放他的才华。”
“如此一说,还是老爷您的功劳!”
老师爷站在县老爷陈思之面前,拱手对县老爷说道。
“哈哈哈!”
“你这家伙,尽会跟我说一些好听的话!”
“尽会哄我开心!”陈思之看着自己的师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你这话,我爱听!”
“不管怎么说,不管黄廷晖日后有何作为!”
“他能够成功,本官也算是为他的成功,奠定了基础!”陈思之笑着说道,“不过师爷,你觉得此事,这黄廷晖是否知晓呢?”
陈思之这句话问出来之后,老师爷很是明显的愣了一愣。
他整个人都被可能存在的答案,震惊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
黄小郎君知不知道呢?
方才黄小郎君在县老爷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并没有辩解,也没有插手。
这似乎太过于不正常了啊!
似乎太过于淡定了啊!
不过师爷的想象力虽然很是丰富,但却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
“师爷,此事还没完结呢!”
“这一次,你将县试前十名的试卷给张贴出去!”
“让所有人都看看本官取的这十名文章如何!”
“也让他们看看,本官到底有没有徇私!”
“看看黄廷晖值不值得这案首之名!”陈思之脸不红心不跳的与老师爷说道。
这句话说的,就像当初主动给黄廷晖泄题之人。
不是他陈思之一般。
“是,大老爷!”老师爷忙是对县老爷陈思之拱手道。
……
“呼!”黄廷晖方才推开房门。
吴菲莲便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小鸟儿,直接扑在了黄廷晖的怀里。
“夫君,夫君……”小丫头像是只小鸟儿,在黄廷晖的耳边唤道,“夫君,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你家夫君还用说?”
“当然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县试第一名,瑞安县案首,正是你家夫君!”黄廷晖此言一出,小丫头激动的都快跳了起来。
“秋娘姐姐,秋娘姐姐,听到没,听到没,我家夫君是第一名,是县试第一名!”
“是瑞安县的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