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赏赐的灯笼儿?”
“什么灯笼儿,和县老爷有什么关系?”
众人疑惑的看向了老族长,一阵不解。
老族长年岁有些大,这段时间让他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了。
锦衣夜行可不是老族长的性格,有县老爷赏赐的东西,当然是要说出去的。
通过众人之口传出去!
否则县老爷赏赐给黄廷晖的那灯笼儿,就是个破灯笼儿。
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如果这事情传出去的话,那意义就不同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人,下意识就会认为黄廷晖是被县老爷看重的人。
在瑞安县,县老爷可不就是天么?
这对于黄家村的意义可是不同的。
老族长人老成精,上次村里和隔壁村抢水失败,他可一直耿耿于怀的。
如今扯着县老爷送给黄家村的虎皮,老族长怎么可能不用上一用。
“不过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而已,晖哥儿在县城过小年夜时,偶遇县老爷与民同乐。”
“县老爷给在场的所有士子出了道题,只有晖哥儿答出来了。”
“县老爷非常高兴,他非常看重晖哥儿的才学。”老族长拄着拐杖儿,他乐呵呵的对众人礼物说道,“当时啊,县老爷可是对晖哥儿说,希望未来能够与晖哥儿同殿为臣呢!”
“可见咱们晖哥儿的才学是多么厉害,又是多受县老爷的看重。”
“晖哥儿的未来不可限量,黄家村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老族长添油加醋的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跟众人说道。
听到老族长这么一说,黄廷晖也只能苦笑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老族长可是黄家村的主心骨,他做事总有道理的,所以黄廷晖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老族长所说之事,大多是事实。
“晖哥儿的才学得到县老爷的赏识,所以被县老爷赏赐了灯笼儿?”
“城里的读书人那般多,一个个都是满腹经纶的,晖哥儿从城里的那些读书人之中脱颖而出?”
“晖哥儿……晖哥儿这么厉害的……”
“我就说嘛,我从小便看晖哥儿聪慧,就是读书的种子、就是读书的料……”
“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听到老族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之后,众人先是一阵震惊与骇然。
在众人的心目之中,晖哥儿虽然说是有些变好了,不再是混子了。
但也不过是个读过几天书,识上一些字的读书人罢了。
他们并没有太高看黄廷晖,眼下老族长的这番话却把眼前的众人,给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混子?
什么混子!
晖哥儿怎么可能是个混子,他是个读书人!
是个有才华的读书人,要是没有才华的话,又怎么可能得到县老爷的看重?
又怎么可能得到县老爷赏赐的大红灯笼呢?
那么一瞬间,黄廷晖的形象被猛然拔高了起来。
众人猛然间发现,黄廷晖身上有着以往没有的“光环”。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权势带给人的光环都能将人的形象瞬间拔高。
眼下黄廷晖便是处于这个阶段,他以往的那些个“劣迹”被众人给自动屏蔽了。
取而代之的是“才高八斗”的形象。
“晖哥儿就是我们黄家村的读书种子嘛,以后还有谁敢小瞧了我们老黄家,我们也是有读书人的,而且还是受到县老爷重视的读书人。”
“嘿,今年去拜年的时候,我可得是给我那老丈人好好说道说道了,他还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老黄家,如今我们老黄家出了个被县老爷重视的读书人,我看他怎么说!”
“这事得说出去,尤其是张家人,得让他们知道,上次这帮泥腿子还说我们老黄家没有读书人,还说我们那个识字的不过是个混子,气死老子了,这一次我看他们还有没有话说!”
……
这些叔叔伯伯,这些族兄族弟们热烈的讨论着,只看那神色儿,可比黄廷晖自个儿激动多了。
也难怪他们这样,对于一个县城中的普通老百姓而言,县老爷已经是天了。
是他们的父母官。
他们自然是对县老爷敬畏有加。
如今得到县老爷赏赐的灯笼儿,那不得是可劲的吹嘘了?
“老族长,我看今年这个年过完之后,这个灯笼的事情怕是要被所有人知道了。”
黄廷晖苦笑着对老族长说道。
他并不是个张扬的人,若不是想让老族长高兴的话,他也不会把那题儿答了,将灯笼儿取回来。
“嘿,你小子!”
“这可是我们黄家村扬眉吐气的好日子,是大好事!”
“往日里,我们被欺负,被其他村子的人看不起!”
“眼下我们得了县老爷的灯笼儿,他们还敢说什么呢?”
“他们会对我们有一些敬畏,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
“因为这灯笼儿,因为你与县老爷的那层关系,更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