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渊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眼中的戾气更深,但是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伸手便朝着司玄清的脸颊挥去,可是由于身体过于虚弱,动作也是变得迟缓。
还没有碰触到到司玄清,就被他用另一只手给按了下去。
司玄清将墨池渊的双手抓起,按压在了他的膝盖下。
现在的墨池渊可以说是没有了任何的挣扎能力,只能是用双眼表达着他的愤怒。
他是青玄的皇帝,怎能被一个毛头小子就这样控制在了床上,尊严何在。
何况还有小丫头在身边,他作为父亲的脸面何在。
他在心中发誓,日后定不会轻饶了他,定要报今日之辱。
墨池渊试着哼哼了几声,试图引起门外李川的注意,可是声音发出来,却更显得娇弱无力。
他赶紧闭了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一旁的小丫头紧张的揉搓着一双小手,满眼担忧的看着二人。
“清哥哥,你…稍微轻一些,别弄疼了阿爹。”
她看得出二人正在暗暗较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司玄清膝盖上的力度稍微松了一些,但还是控制在墨池渊不能挣脱的地步。
“若是不想让阿南继续担心,就给我听话。”
司玄清压低了声音,咬着牙,满眼阴郁的看着还在试图挣扎的墨池渊。
尖锐的匕首滑过他修长的手腕,一道鲜红的血迹就这样顺势流进了墨池渊的嘴中。
顿时腥咸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墨池渊闭上了双眼,认命一般的放弃了挣扎。
他终是被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他大的孩子制服,这大概是他墨池渊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由于透骨青的毒性有很深的禁锢性,司玄清放了好一会的血,才慢慢的松开了双手。
但是此刻他的脸色,也是微微泛白,没有了刚刚的红润。
小丫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纱布,从她随身背着的小兜兜里掏了出来。
默默的掉着眼泪,为司玄清包扎好了伤口。
“清哥哥,谢谢你。”
她没有抬头,声音也是微微的颤抖。
司玄清只能看到那个撅的高高的小嘴,和绯红的小脸蛋儿。
但是滴落在纱布上的眼泪却狠狠的戳中了他的心。
司玄清蹲下身,食指轻轻的抬起了小丫头哭红了的脸蛋儿,温热的指腹拭去了潮湿的泪水。
“阿南,不要谢我,为了你都值得。”
微微泛白的嘴唇扯出一丝温暖的笑容,他不会让阿南带着愧疚与感恩的心里与他相处。
奶团子默默的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冲进了司玄清的怀里。
“清哥哥,你可不可以在青玄多住几天吖?”
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司玄清将怀中柔软的小人使劲的紧了紧,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南,恐怕不行,我已经报了仇,现在整个镜离都需要我去管理,但是我答应你,一个月内,我定会回来接你,去镜离住些日子可好?”
“你……休想!”
床上的墨池渊终于是双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他拭去嘴角的血渍,愤怒的看着司玄清。
司玄清松开了怀中的小丫头,缓缓的站起了身。
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了依然虚弱的墨池渊。
“陛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墨池渊靠在了床头,微微的闭上了双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说些什么,既然这小子这么说,他又岂能失了风度。
“你已是镜离皇帝,无须向我多礼。”
司玄清面上带笑,昂首挺胸的背过了双手。
“陛下,不管怎么说,你是阿南的父皇,今日之事,也不需感谢,司玄清告辞。”
越是这样说,墨池渊越是要记住几日这份恩情。
他愤愤的看着门口的司玄清,嘴角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不愧是镜离的皇帝,好心机。
小丫头乖巧的为墨池渊盖好了被子,对着他甜甜一笑。
“阿爹,毒已经解了,你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了,我去送送清哥哥。”
说完也不等墨池渊答应,便跟着玄清的脚步哒哒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