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一边走一边说道:“胡家有人死了,这不是听你妈说,你在外面开花圈店,也给人看风水啥的,就叫你过去看看。”
“谁死了?”我纳闷,“昨天还是好好的,胡伟还结了婚,死的人是谁?”
新娘?不应该,敬酒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和幸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还是说胡家的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
“是伴娘,”还没等我琢磨出来,李叔说道,“昨天给你说的,那个新娘子带来的什么闺蜜。”
“李叔啊,咱们说话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
我无奈道,李叔说话跟挤牙膏一样这一路走了半天,快到胡家门口了,看着门口围着的一堆人,我才理清事情的经过。
具体好像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的婚闹,婚闹主要是闹伴娘,昨天请了全村人吃饭,因此闹得阵仗是大,一开始还好,但渐渐的,这闹伴娘就变了味道。
新娘那位闺蜜生的水灵,似乎有人借着机会动起了歪脑筋。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是听说闹的过火,让这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
那晚闹婚的大多是男人,还有几个从隔壁村里来的媒婆,女孩子家家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新娘跟胡伟早就回了房听长辈讲话,没人帮她说两句话,也没人觉得自己闹的过分了些。
这些都是听当时在场的张婶说的,她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碎嘴,昨晚的事情被她描述的绘声绘色,但不用她再详细描述,我也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
闹完了,来客尽兴而归,留下女孩一个人在那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村子里的人早上起来下地干活,就看到那姑娘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吊在了胡伟家门口的树上,早已死去多时。
等我们到的时候,胡伟家的门口已经围了一群村民,对着树议论纷纷,那个姑娘的尸体在人群的缝隙里若隐若现。
李叔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让一让,让个道,让野伢子来看看!”
于是身前的人给我们让了条道,我跟李叔得以进去看看,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尸体已经僵硬,绳套勒着脖子的地方隐隐生出了一小片尸斑。
那双眼瞪得浑圆,看的人很不舒服,眼珠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舌头伸的老长,符合吊死的人的特征。
“找人先把尸体放下来吧。”我说道。
一时间没人出声,我转头,看到这帮人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个面熟的伯伯佝偻着腰道:“胡家叫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联系这女孩的家里人了吗?”我又问。
在场的人再一次沉默。
我有些不解了,这女孩死了,却不联系人家的人家,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好一会儿,村长才站出来说道:“这女娃子是跟新娘子来的,咱们大家谁认识,谁晓得她家在哪,怎么联系她家里人啊?”
“那新娘呢,两个人不是闺蜜么?”我继续问。
“吓晕了,在你来之前就被抬回去,现在也没醒。”众人七嘴八舌。
一个姑娘家,看到自己的闺蜜吊死了,吓晕倒也能理解。
想了一下,我转头又问:“那警察还有多久能到?”
周围的村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这女孩子是自杀,叫警察来干啥?”
我有些懵了,一时没明白村民们什么意思,不管是不是自杀,这可是闹了人命的事情,自然得报警,让警方过来。
见他们没有要报警的意思,我便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结果村长一见我要报警,却是一把拦住了我,将我拉到了一边,说道:“野伢子,我知道你是在外面打工的人,你们懂法儿,不过这事儿先不急着报警,现在这事情还没闹明白,再说这也是胡家的事情,胡家的人还没拿出点主意,你直接就报警不合适。”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再说,这村里死了人是大事,你这直接报警,知不知道对咱们村子有多大的影响,到时候这事儿闹到上面去,村子里的人还不恨死你呢?”
“你不考虑村里人,难道连你妈都不考虑?你妈病的这些年,村里人没少帮衬你家吧?”
村长这一番话下来,也确实不无道理。
就现在的情况,我擅自报警处理,确实不合适。
加上李叔也在一旁劝说了几句,思忖了一下,我只得道:“那总得先把尸体放下来吧?就先入棺停在祠堂里,等新娘子醒了联系了她家里人,再做打算。”
说是祠堂,现在年轻一辈的人都不兴这个,现在也就渐渐荒废了,把棺材停在那里,基本没什么人有意见。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专门负责白事的人把这女孩子从树上放下,胡家自认倒霉,有些不太乐意的出了笔棺材钱,把这伴娘封棺入殓放到了祠堂。
似乎胡家还为此争执了一番,不过不在我需要了解的范围内。
我虽然过来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压根跟我没什么关系,跟那些村民一样看个热闹,入棺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女孩的样貌,模样是真的端正。
真是可惜了这一条生命。
听胡伟说,这伴娘姓杨,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