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所不知,在上一个大将军调离此处之前,还有一场战役,我负责去调花名册的时候,那人告诉我,那一场战役里的人名跟这份花名册上的人高度吻合。”
高度吻合是什么概念?
全世界那么多叫王野的人,刚好遇到的几率很小,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遇到了,那也只能说明有缘分,但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众多同名同姓的人一起参军,已经不是简单的巧合两个字,就能说明的了。
“那份花名册呢?”我问道。
小兵将花名册递到我的手里,我把两个花名册放在一处,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将这两份名册逐一对照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大部分的人名重合一致,就是零星两个不一样的地方都有谐音替代,如同死在战场上了的人离奇复活,再一次奔赴下一个战场。
可我明明记得,死在了上一个战场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就算这刘将军能够有把尸体化为活人的本事,但是……
我皱眉,我还是理不清刘将军跟这些人的关系,如果只是与下属的关系,大可以不用这么用心。
可是,他说的对不起又是为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乱线的一头,但是就在我想把他拔丝抽茧的时候,突然扒拉出来一条纠缠在一起的毛线,而这一段纠结的毛线,却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我一头雾水,好在没过多久,我便让人查出了端倪。
关于我刚所看到的那一次战役,其实是后来因为另一个不知名的队伍从侧面突袭,迫使他们抛下了死人军队仓皇而逃。
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等到下一次战斗的时候,这些人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同名同姓,还是跟以前一样所向披靡。
那些尸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留下原来尸体离开,按理来讲应该没有再回去寻找的可能,那这些尸体的来源成谜,刘将军对不起的究竟是哪一波人。
想起刚刚在秦简的里头发现的信息,我将这些竹简又翻了一遍。
但是,除了刚刚的战报都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等我在准备看的时候,发现这些竹简上的字正在逐渐消失。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草”!
眨眼间,竹简的文字已经消失了大半,一旁的地上也摞了一些秦简,我随手拿起一卷,发现上面的字也逐渐变得黯淡了起来。
秦简里,绝对有什么猫腻!
意识到这一点,我疯了一样的翻阅秦简,营帐里一片狼藉。
那些字,最后还是消失了。
我虽然想办法补救,那些能看的也都尽量看了,但这些秦简最后还是只保留了竹简的模样。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线索断掉,我应该从哪儿下手找他们其中的联系?
“不知道莫长风那边怎么样了。”我叹了口气,这里的幻境以碎片式呈现,我附身的虽然是将军本人,但我想借他身体回忆的时候,只能想起一片白雾。
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回想,唯一能够留下的,是我自身的记忆,和已经经历幻境的记忆。
我不理解,按照将军的话语,显然要完成他的心愿,才能脱离这里。
但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上哪儿帮他完成愿望。
我气都不打一处来,将那些竹简全部都甩到了一边,由于力道太大,许多竹简掉在地上,散成一团,甚至上头的装线都已经拆开,平摊着散了一地。
我气冲冲的推开营帐门,出去发现外头还是一片白雾。
怎么回事,外头明明应该是驻军的营地。
难道说,这就是这一次走马灯的边界?
看来是将军应该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营帐,所以不存在勾勒外界的景象。
外头的白雾看起来人畜无害,我也不敢断然直接走进去以身犯险,所以只能退了回来,盯着地上竹简发呆,明明刚刚还能从营帐外叫来士兵,可能是因为见过了外面的缘故,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叫喊,都不会有人来了。
所以说,这是什么阴间地方,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只身踏入了人家的地盘,就应当遵守这里的规矩,乱来的话,这一把流传了千年的宝剑,余威犹存,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死在这冰冷的刀剑之下。
但一直这么带着也不是个事儿,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我回到营帐里,将整个营帐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但什么也没发现。
这个帐篷大概是新搭建起来的地方,很多东西都没有摆放完全,里头就一个案几,几口大箱子是上了锁的,我摸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钥匙,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如果敲一敲箱子的话,又会传来沉闷的声音,里面绝对是放了什么东西。
可惜我没有钥匙。
又在营帐里搜索了一会儿,当我再次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其中一卷散开的竹简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将那个秦简扒拉了出来,发现正中的几片逐渐浮现什么东西,看着有点像凌乱的笔画,但确实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字,不知道代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