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原来如此,当初听到的声音应该是这些亡魂的碎语。
当初,在平台上就应该把对讲机拿出来看看,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机会了,大门打开,将军府出现在我们眼前。
还是一个气派二字,近处是飞檐画廊,有清泉萤石照月,远处云纹脊兽化顶,足踩屋檐,环绕远方,入眼一石一景都有颜色,不远处还有一座假山。
莫长风过去,顿时吓得虎躯一震。
我觉得好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个侍女端着玉鼎作势向前,正好跟迎头而来的莫长风遇上,女子衣袂飘飘,墨笔勾画的眉眼活灵活现,乍一看以为是个活人。
难怪莫长风吓到以后就两眼发直,我拍了拍他:“醒醒,再怎么像人,都是石头刻出来的。”
莫长风一脸不爽的反问我:“这是石头?”
我上手一摸,上面的颜料轻而易举的剥落,但是制作血肉的石料也变成粉末。
“不是石头——卧槽!”
话音刚落,一节泛黄的人骨就暴露在空气中!
我结巴了半天,才从这人像里头是骨头的震惊中回过神,骨头里没有怨气,周围也没有阴气,这就是单纯一具用骨架做成的人。
“该不会这也是殉葬的一种?”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主人家死后,跟着主人一起殉的,被迫一起走的人心里难免会有点怨气。
但眼前这个将军府里太干净了,我们围着假山找了一圈,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假山绝对有什么机关。”莫长风一脸笃定。
“你的经验,该不会是从小说里看出来的吧。”我一脸无奈。
莫长风一副“看破为什么要说破”的表情。
我懒得理他,在这个侍女身后一断距离,被房廊遮掩的阴影处,有不少阴影静静的立在那里。
走过去一看,也是各种随从,姿态各异,手里或拎或捧着各种器皿,时间仿佛将某一段日常定格在了这里。
他们眉眼十分逼真传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样。
“这玩意儿,简直比蜡像还逼真!”莫长风忍不住感慨。
没有阴气,我们不担心这些东西突然诈尸,索性一边走一边看,偌大的地下空间里,尘埃也在屋檐上积起厚厚一层,我们走在里头还会有回音,莫长风顺手推开一扇门,上面的灰落了一地,里头应该是密封状态,绫罗绸缎依旧如新,红帐后面佳影绰绰,似乎有美人在其中梳妆打扮。
但是掀开罗帐,入眼的,还是一具尸体做成的人像。
说不上是失望,意料之中,接下来的屋子应该都是这样。
我跟莫长风顺着大路向前,一路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眼前豁然开朗,似乎已经深入山洞的腹地,不少厢房围聚一起,把一片湖一般规模的水域圈举在内。
“好家伙,这地方还挺大。”莫长风把手搭在自己眼皮子下望。
头顶是萤石组成的日月,由七星簇拥,一同在顶上闪烁。
湖中心似乎有块平地,不过湖边到平地这段距离,似乎没有东西能让我们渡过去。
我感觉到玄气在体内蠢蠢欲动,不是危机来临时的感受,是一种更为充沛的灵气跟玄气遥相呼应,让我无来由的生出一种过去看看的想法。
“过去看看?”我转头问他。
莫长风没说话,盯着这潭平静无泊的湖水看了半晌。
我第一反应是——有问题!
莫长风不会把一个地方看那么久,保险起见,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被回收的血糯米,然后撒在了水里。
解决麻烦后,没有被阴气腐蚀掉的血糯米,被我跟莫长风尽数收回,以备不时之需。
血糯米没入水中,迅速沉了底,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上面沾染的血液也没有晕开。
我看向池水,清澈的水看不见底,而且上面也映不出我的人影。
“恐怕过不去,水是死水。”我摇摇头,这种没有源头的水统称死水,用不了多久就会浑浊,全国各地的水质都不一样,地下水也错综复杂,但这种不起涟漪的水还是头一次见。
“办法是人想的。”莫长风满不在乎,他绕着半边湖走了一圈,见到浣纱的侍女甚至停下来看了半天。
我也只好用别的办法来印证自己的猜想,将随手拿来的石头用一种打水漂的手法丢入湖中,石头进碰到水那一刻起,就扑通一声掉到了湖里,同样没了动静。
这里谈不上什么风水,最多就是完美避开上佳与次等的风水宝地,寻求了一方安定而已。
用风水之法破解不通,物理上来讲,投入湖里的东西无一例外沉了底,我是没兴趣自己亲身体验一下投湖,索性在周围几个厢房漫无目的的乱转。
既然知道屋里大概陈设,再加上这里没有一点怨气,我大摇大摆的推门直入。
周围这几间屋子就朴素多了,里头陈设也没多少,一圈下来,连人像也没有。
等我出去的时候,发现在湖岸边溜达的莫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莫哥!”我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我看到头顶上的七星忽然闪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