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篆籀文。”我道。
在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古书中,其中有一本就是专门记载各种文字的,我以前无聊的时候翻过一些,虽然不全记得,但是这个字体样式是大篆籀文。
“期间还混合着小篆,记录着墓主人的生平。”
“这个古墓可以追溯到秦朝,按照他们这样混用的方式来看,应该是当年秦始皇统一后实行的文同书车同轨那段时间。”
“那麻烦了。”莫长风眉头一皱,“这古墓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被人发现,你说这是秦朝,那肯定埋的深,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一条活路。”
我不知道,就算这扇门上写了墓主人的身平,但这种文字混合,却让我怎么也都只能看个大概,囫囵理解。
但是一个将军墓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风水大势?
我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早已经埋藏于重重黑暗之中,无论活下去还是如何,接下来我们都得去那青铜门里头拼一拼。
但愿先人留下来的风水局,不会让我们在这里栽了跟头。
在进去之前,我习惯性地回头,发现那只镇墓兽侧面的双目,似乎飞快的闪烁了一下。
我一怔,连忙转过身去细看,但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这镇墓兽上也没有丝毫的阴气,莫非是我看花眼了?
“师侄,愣着干啥呢?”莫长风在前面喊了一句。
我也没有多想,转身跟了上去。
进了青铜门之后,我才发现,这墓道修建的有多磅礴大气,单一个墓道宽就足够数十人并行,两侧伫立着青铜兵俑手持刀剑,而那刀尖历近千年似乎没有生锈的意思,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手电筒照上去闪烁着森森寒光。
我想起血尸墓里那些随意摆放的兵器,似乎也是这个材料做成,只可惜莫长风顺走的那把枪尖,早在之前过墓道里时,因为混乱而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
莫长风也想到了那把枪尖:“可惜了,不然还能帮上忙。”
每隔六步,两个兵俑之间都会伸出一个类似支架一样的东西,最前端做成了一个碗状,我凑过去看了看,里头放着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坨,跟碗的颜色融为一体,似乎已经干涸了。
而这个碗身也雕刻了数条鲤鱼,我仔细看了半天,凑近闻了一下碗里的东西。
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是说不上来的味道,但是非常好闻。
“这是什么?”我问莫长风。
莫长风凑过来看了一眼:“蜡烛。”
“古时候会用动物油脂做蜡烛,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不是植物。”
如果他不说,我很难相信,这玩意儿就是能够用来照明的东西,毕竟一个连蜡烛该有的形象都没有,就说是煤油灯也没人信啊。
但经过莫长风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一排排整齐生出的托架,似乎就像一个个烛台。
“会不会是人鱼烛?”我问他。
传说秦始皇陵诸多异宝,且大气磅礴,用水银绘江河,用金沙堆山海,用以照明的东西是不存在于今世的人鱼油脂,燃之长明不灭。
这将军墓修的规格笼罩广陵,说不定生前在始皇面前混的挺开,有个人鱼烛陪葬,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应该,”莫长风犹豫,“野史说人鱼油清澈透亮,做成蜡油会呈现出乳白凝脂,这都黑了,谁知道什么东西。”
“要不试试?”我摸出屁股口袋里的打火机。
“行呗,反正没走远,大门还开着。”莫长风满不在乎。
“万一这里把氧气烧光了怎么办?”我问他。
“那就凉凉,”莫长风说道,“实在不行,你来一个更绝的,把这儿烧塌了,我跟你就直接挖洞出去,反正这地宫也挺大,不用担心挖出来的土没地儿放。”
我脑子一热,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拿着打火机的手稳稳点在了油灯上。
灼热的火舌噌的一下窜了出来,燎的我猛地后退一步,火焰在烛台上燃起,忽然直冲镶嵌着烛台的墙壁。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起,莫长风也闻声回头。
一条火线以我点燃的蜡烛为起点,兵分两路扩散开来,沿着墙壁凿出来的凹槽攀延直其他烛台,从前到后,照亮了整一个大殿!
那股香味浓郁到了极致,不是胭脂俗粉的腻香,是那种闻了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冷香。
“是火龙!”我叫起来。
莫长风也有些惊讶,我们没有探查墙壁,自然看不到里头塞满了诸多黑色的油脂。
“咱们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有事,这香气应该没问题。”我惋惜道,可惜手欠把蜡烛直接点了,早知道这么有效果,当初应该挖一点蜡油当存货备着。
火烛照亮了这个地方,我跟莫长风索性暗灭了手电,反正这里足够亮堂,照得青铜兵俑身上的铁甲雕刻,细致到上面的针线细条清晰可见。
远处被火光照亮的玉棺材通体晶莹,呈现出里头光泽的玉纹。
太奢侈了,是那种简单到极致的奢侈,一整块汉白玉拿去做棺材,甚至能从白玉棺材里隐约看到尸体的影子。
这里没有陪葬品,棺材旁边一左一右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