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必要。”
我皱着眉又将纸放下，虽然很能理解翟亮的举动，但这种签合同的方式还是让我觉得莫名不适，就好像我这一趟必死一样。
莫长风一看这纸脸也绿了：“你是觉得我们这些弄墨画符的人不识字还是怎么着，还没去就开始咒起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做一个保障，确保……”
翟亮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我们还没有答应帮忙，也没有收钱，只是自己过去看看，如果我们觉得事情能解决，你再把定金给我们。”
“这……”
翟亮还有些不乐意，这时候林婉在一旁也赶紧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再说。
犹豫了一下，他也没再坚持，收起支票和合同，然后又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准备一下，下午我会让人来接你们。”
我应声，起身送他们出门，林婉得意地冲我眨眼：“怎么样，王哥，我这拉生意的本事高吧？”
“确实可以，”我夸了她一通，末了又说，“既然下午要去走一趟，我还真得准备一下，你先回去吧。”
林婉点头，走出去两步不忘转头又回道：“那我先走了，王哥，我看好你！”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莫长风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人都走了，还搁这坐着呢？”我过去揶揄，莫长风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开口：“师侄，你还记不记得在古城的时候，我们看到的邪气？”
“记得，但是好像很淡。”我回忆了一下唐艺那天的情况，斟酌道。
“按翟亮口中的发展来看，这么淡的邪气成不了气候。”莫长风意有所指。
“你是说翟亮说的话是假的？”我琢磨了一下莫长风说的话，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对，看翟亮的描述，她又像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孺子可教，师侄你要是把这点聪明劲儿都用在学习风水秘术上，绝对会有所精进啊。”莫长风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记损我。
我咬牙道：“谢谢师叔夸奖啊！”
“嘿嘿，跟师叔还客气啥，”莫长风嘿嘿笑着，仿佛讨到了天大的便宜，开始转移话题，“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这个翟亮没有说谎，这邪祟已经害了几条生魂，再留下去要成祸患，我本来不想去的，”我仰天长叹，“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好说，如果不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话，给多少钱一样白搭，”莫长风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捻两指起卦，“老夫掐指一算，这事不简单，怕是高收入高风险。”
“那咱还接这活儿？”我问道。
莫长风一梗脖子，“接！为啥不接？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去，头一次见人把爱财说的这么清晰脱俗的。
不过，玩笑归玩笑，唐艺这事不简单，确实得好好准备一下。
下午给翟亮打了电话，约好下午五点我跟莫长风过去。
到了下午五点，一辆车准时停在了我们家门口。
翟亮不在，林婉也没来，莫长风兴致缺缺，我则在去的过程中向司机打听消息。
“我只是个开车的，具体事情都不知道。”司机连连摇头。
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动静，扭头一看，发现莫长风搁那偷笑。
我正要说他两句，就见他从哪儿不知道摸来一根华子，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塞给司机：“老哥，来根？”
这司机倒也还真是个烟鬼，接过烟，将烟屁股凑鼻子底下闻了两下，然后别在了耳朵上。
这回儿，不等莫长风开口，司机倒是先开口了：“两位兄弟，我劝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那女明星家里邪门的很。”
怪不得这司机不说话，原来是我的人情世故没到位。
我目瞪口呆，再一次转头看向莫长风，发现这老小子一脸得意的冲我挑眉。
“谢谢老哥，不过我们就是去看看，没别的意思，应该冲撞不着什么。”莫长风开口跟司机套近乎。
“那最好不要待太晚，小心出事。”司机说完后，账号绿灯了，一踩油门。
我直觉这司机绝对知道什么，便又问他：“大叔，那女明星家究竟咋邪门了，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说道？”
司机答非所问，哎呀了一声：“你这烟香的很。”
莫长风直接塞了他一包。
“咱虽然不是专职司机，但晚上也朝那边跑过，屋子窗户大半夜的会印出两个人头，那天瞧见了差点没把魂儿吓飞，油门踩到底了，都开不出去那片别墅，整整一片别墅区，就那挂着人头的窗户亮灯。”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等车开出去，我裤子都湿完了。”
司机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讲完，又不说话了。
“出了这事，为什么你还敢往那跑？”莫长风淡淡地问他。
我也好奇起来，就听司机的声音里饱含惆怅：“那有什么办法，跑这一趟工资高，家里老人病了，急需用钱，不然出去跑个滴滴，我都不会干这边的专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