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静心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向北心疼得不行,给她擦泪,哄她。
纪静心总算停下来的时候,抽噎着说:“树哥,我,我好想早点认识你……我肯定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我知道,心儿会的。心儿今天就做到了,不是吗?你站在我前面那一刻,我就知道,从此以后,也有人会护着我了,而且,会护一辈子。以后,我生命里的光,是你。”
纪静心觉得自己笨死了。
向北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地表白过。
她却哭得这么难看。
但她停不下来。
只要想到向北小时候的处境,她一颗心就疼得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样。
“树哥!”她抱住他,声音哽咽:“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一辈子在一起。”
两人都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纪静心的手机响起,向北心里才咯噔一声。
果然,已经快十点半了。
纪远临打来的电话。
纪静心忙吸吸鼻子,眼睛通红地看向北:“树哥,我这样,爸爸能不能听出来啊?”
她眼睛哭得红红的,更像小兔子了。
声音也哑了。
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向北哄她:“先接电话,别让叔叔担心。”
纪静心赶紧接了:“爸爸。”
纪远临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心儿,你怎么还不回来?在哪儿呢?”
纪静心说:“我和树哥在一起,马上就回去了。”
“你哭了?”纪远临多听了两句,立即反应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向北欺负你了?”
“没有!”纪静心忙说:“爸爸,树哥才不会欺负我。我没事,马上就回去了,等我回去跟您说。”
说完,不等纪远临有什么反应,她赶紧把电话挂了。
向北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送你回去。”
“树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住一起啊。”纪静心勾住他的脖子,不想让他去开车:“想和你住一起。”
“至少……等叔叔真的认同我,接受我,觉得把你交给我,可以彻底放心的时候。”
纪静心嘟起嘴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很快了。”向北哄着她,又亲亲她:“明天我去学校找你,你乖,我陪你去吃你喜欢吃的。”
“嗯。”
向北发动车子,纪静心不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向北看。
红灯的时候,向北抬手揉她的头发:“不准再看了,再看收费。”
“收啊。”纪静心从自己的小包里摸出钱包来,放在中控台上:“都给你,还有卡里的钱,我要包一辈子!”
“包一辈子啊。”绿灯了,向北发动车子,笑道:“我很贵的,你有多少钱,要包我一辈子?”
“我有很多钱的。”纪静心说完,想起之前向北来家里送的那些礼物,又没有底气了:“虽然没有你的钱多,但我也有钱的!而且,我赚的钱,还有一些在花……在我爸爸朋友那里,他帮我做理财,也赚了很多啦!至少有一千多万了,都给你!”
她想说花生哥哥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她觉得,花生哥哥和木木姐姐在一起,向北嘴上虽然不说,但以前肯定也难受过的。
她才不提让树哥难受的人或者事。
向北倒是没想到,纪静心会攒这么多钱。
他笑道:“那是足够了。不止这辈子,连下辈子都能包了。”
“真的呀?”
“真的。”向北又说:“而且,贵是对别人来说。如果是你,我可以很便宜的。会做饭,包家务,还可以暖床——要不要考虑包我生生世世?”
“包。”纪静心点头:“树哥,那你下辈子也要来找我啊。”
“嗯,去找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