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才想起来,澡盆平常是韩二郎管着的,不是在仓库里,就是在韩二郎房间里。
看来大狗他们还挺识相,没随便进屋乱翻东西。
心下对他们更满意了些。她确实不喜欢没分寸感的人,看来大狗也知道这件事,把人管得很好。
韩璎去拿着钥匙,在仓库里找到了澡盆,又把锅里烧着的热水盛在水桶里提了出来。
“井水就自己提吧,你们也都熟悉了。”
韩璎指着靠近大门这间卧室,道:“这间屋子本来是给我爹留着的,既然你们来了,那我爹晚上就不用再来守夜了,以后你们就住这屋吧。屋里有两套被褥,先对付用,等两天再给你们拿来一套。”
大狗三人眼中瞬间像点了灯,要把韩璎给晃到了。要不是韩璎在一旁看着,铁牛都要跳起来了。他们终于有自己的屋子了!
“隔壁是我二哥平日里住的地方,再旁边是仓库,没叫你们的话,不要随便乱走,知道吧?”韩璎看着大狗。
大狗是个明白的,“是。”
自从韩璎接纳大狗三人在家里干活之后,韩二郎很是高兴,每天早上磨豆子的活不用他干了,挑水也有人了。晚上还有人给烧洗脚水,无聊了唠唠嗑,小日子美滋滋。
能干活的人多了,韩记饭馆的翻台率便高了起来,上菜快,收拾桌子快,结账也快。
一到饭点,人们更乐意往韩记饭馆跑,不用多等,饭菜好吃,干净还便宜。
有时候一算,甚至比自己家买肉做菜还实惠。
之前韩二郎早晨磨不了几块豆腐,如今铁牛有力气,豆子磨得飞快,韩大郎豆腐,炸串一起买,二狗在一旁帮忙,小小的人,也能有条不紊。
韩二郎带着大狗,脸上带着职业微笑,当着店小二,大狗见人会说话,收拾干净每天洗澡,穿上利落衣服,也是人模人样。
偶尔还有未出嫁的小娘子对着二人脸红,然而这二人目前一心只想着生意,对谁都是一副职业微笑样,倒勾得一些人来得频繁。
至于铁牛,性格不太适合在大堂里,在搞错了三个菜单之后,韩璎就把铁牛抓到了后院,专门给她打下手。
打水没问题,轻轻松松,劈柴烧火调教一番,也是一把好手。
头一天洗碗,打碎了十来个碗,韩璎一脸头疼样,铁牛战战兢兢,晚上只吃了一碗饭,生怕韩璎把他给卖了,再也住不上有温暖棉被和大炕的屋子。
第二日洗碗便仔细再仔细,只打破了一个碗。韩璎看铁牛这么大一个块头,却一副鹌鹑样,摇摇头,又给铁牛添了两碗饭。
铁牛这才不咋害怕,再洗碗的时候,一个也没打破。
不过铁牛也有擅长的,偶尔晚上有贼头贼脑的人,想翻墙进院偷东西捣乱,吃饱了的铁牛往那一站,一手一个,把人丢出去,根本用不着韩二郎和大狗出手。
后来韩璎忙不过来,不得已,抓铁牛进灶房炸豆腐,没想到铁牛学得比韩二郎当初还快,韩璎叫怎么弄,铁牛就能怎么弄,炸出来的豆腐竟然和韩璎炸的十分相像。
自从偶然间发现了铁牛这个天赋,一些简单的菜,韩璎也放手让铁牛去做,铁牛把韩璎的烧菜手艺,学了九分像。
只招牌大菜,遇到一些口刁的客人,韩璎还会亲自动手。
有时候韩璎坐在光秃秃的枣树下躲懒,看着灶房里表情丰富的铁牛,庆幸自己捡到一个宝贝。
谁又能想到之前在街上游荡的傻大个儿,还有一番做饭特好吃的手艺呢?
总之,韩璎把灶台交出去之后,是闲下来了,有时候站在柜台前记账,充当个女掌柜的角色。
老韩家一个二层楼的小饭馆,半个月下来,赚的比之前种地一年攒的都多。
韩老头在村里整天背着手,跟人唠嗑,他倒是想吹嘘,可被钱氏三令五申的告诫,财不外露,只在人打听挣多少的时候,摆摆手道:“只挣个辛苦钱罢了。”
倒是脸上由于瘦产生的褶子,在韩璎每日往家里买肉,炖肉的情况下,抻平不少,笑出来的褶子却是越堆越多。
钱氏每天吃得好,儿女又孝顺,得了村里一些人的红眼,但也不敢当着钱氏明面上扯七扯八,怕钱氏听了不高兴,断了从自家收菜的财路。
只有那个跟钱氏从年轻一直不对付到老的冯氏,看不清形式,有一日在老韩家门口,阴阳怪气嘲讽大着肚子的韩大郎媳妇,好吃懒做不干活。
被在堂屋给小孩子做褥子的钱氏听到了。
第二天一早,冯氏往老韩家送菜的时候,钱氏死活不收了,任你磨破嘴皮子也没用,谁叫你说我家人人保护着的儿媳妇来着?
冯氏她男人,得知自家稳定的收益断了,把冯氏抓回了自家,根本不顾自家院子里还有孙子孙女儿媳妇看着,扯过笤帚把她一顿胖揍。那天,冯氏哭喊的声音传出半里地。
冯氏闹个没脸,再不敢在钱氏面前嚼舌根。
至于老方家,方二郎的娘刘氏,也因为老韩家日子过得红火,带动了稻花村的经济,作为韩小娘子未来的婆母,受到了许多婶子的巴结。
一开始,刘氏很不自在,觉得韩小娘子就是个土包子村姑,整个老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