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入耳的吆喝声,闻着各式各样的花香、药香、吃食香,三人拐到了主街上。
“韩小娘子,要说起来上一家沈记菜馆的大厨,那做菜的手艺的相当好吃,尤其是那一手红烧狮子头,好吃极了。去他家吃饭经常要排队,基本上要从早排到晚,我之前带着朋友去他家吃过几次。”孙牙人咽了一下口水,仿佛真的回忆到了那个香味儿。
“那怎么就搬走了呢?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韩璎听着也有些好奇,手艺好,客户多,回头客看样子也不少,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孙牙人左看看,右看看,压低声音,道:“韩小娘子,你是青芜姑娘介绍的,我也不瞒着你,万一您真看中了这个铺子要租,我现在不说,怕您埋怨我不告诉您实情。”
“嗯。”
“我私下里听说啊,是沈记菜馆隔壁的高记酒楼搞的鬼。”孙牙人嘴一努,“呐,瞧见没,就是前面哪家。”
韩璎和韩大郎顺着孙牙人的目光朝前看去,前面有个三层独栋小楼,雕梁画壁,朱漆鲜亮,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从酒楼里传出来的觥筹交错。
抬头往上一看,金黄色的牌匾上雕刻着四个大字“高记酒楼”。
“这高记酒楼生意蛮好的样子。”
“挖别人家厨子,生意能不好吗?”孙牙人冲高记酒楼撇撇嘴。“沈记菜馆那家的厨子就是被高记酒楼挖走的。”
说话间,三人走到了高记酒楼旁的二层小楼旁,门口的牌匾已经摘下去,从外面分辨不出之前这家是做什么生意的,见门前人来人往,可见客流量不会少。
孙牙人从他那一串钥匙上摸了好几把,终于试对了,“咔哒”一声,锁解,门应声而开。
入眼的就是略显凌乱的大堂,大堂里摆了八张桌子和配套的凳子椅子,凳子椅子倒扣在桌面上,可见上一家搬走的时候有打扫过。
孙牙人搬了两张凳子,拂了拂上面可忽略不计的灰,请韩璎二人落座。
韩璎也没客气,选了一张凳子坐在桌边,走了半日,腿脚酸涨,刚好坐下歇歇。
孙牙人跟韩璎隔着一张桌子,坐下继续说道:“据说,沈记菜馆之前是两兄弟合开的,掌柜的叫沈长林,管大堂,厨子是他本家堂弟,叫沈长青。这沈长青一手红烧狮子头做得相当好吃,我能就着连吃三碗大米饭,就是让我配窝窝头吃,我都能吃得喷香。”
“不好意思啊韩小娘子,扯远了,我继续说,这高记酒楼瞧见沈记菜馆生意好,派人来捣乱,不是说吃坏了肚子,就是耍酒疯在屋里闹,可人沈记菜馆该怎么营业就怎么营业,一点儿没耽误。”
韩大郎在屋里四处走走,看看。
“结果呢,高记酒楼想了个法子,挖人家厨子,要说这沈长青也是个傻的,跟他堂哥好好干多好,那可是个长久的买卖,图二十两银子就跟高记酒楼走了,如今可倒好,沈记菜馆干不下去了,老板回家种地去了,这沈长青也没落到好,手艺让别人学了去,右手听说又受了伤,如今在高记酒楼给人洗菜劈柴,连普通伙计都不如,不知道他当初得的二十两银子保没保住。”
孙牙人说得是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就是沈长林,立马冲到高记酒楼,捉住沈长青和掌柜的,教训一通。
韩璎道:“这沈老板二人和高记酒楼竟有这样的渊源。”
“可不是嘛,韩小娘子,您要是开饭馆,可得小心点儿姓高这家,他们做事可不地道。抢了红烧狮子头的配方,竟然一盘多卖出半两银子,真真是抢人又抢钱!”孙牙人手叉腰,吐槽着对高记酒楼的不满。
“这高记酒楼,和咱们前梨县开杂货铺那家高掌柜,他们有什么关系?”韩璎突然想起,之前要把她掳走那个杂货铺掌柜,也姓高。
孙牙人眼睛冲高记酒楼方向白了一眼,道:“他们两家是亲戚,酒楼掌柜的高连智,是杂货铺掌柜高违的大侄儿,高连智叫他二叔!”
韩璎点点头。暗道:这还是家学渊源呢,这高大侄子手段比他二叔手段更高明点儿,属于青出于蓝了。
“多谢你了,孙牙人,你若不说,恐怕这些消息我还要花一阵子才能打听到。”
“哪里哪里,韩小娘子太客气了,咱们看看这个铺子?”孙牙人咧着嘴巴冲韩璎笑道。
孙牙人起身,把韩璎和韩大郎往楼上领。
大堂的上面是三间包厢,楼梯门窗等物看起来很结实,每间包厢里都有成套的桌椅,装饰物倒是没有,想必是搬家搬走了。
“沈老板一个多月前走的时候心灰意冷,跟我说他做菜手艺不行,也不打算开店了,回家种地去也用不着这么多桌椅板凳,就留了下来。”
孙牙人用手晃了晃手边的椅子背,“挺结实的,虽然说不是什么上等木料,胜在能用,韩小娘子你要是接手的话,想用就用,要是想换好的用,跟我吱一声,我喊人给您把这些都搬走。”
韩璎冲孙牙人点点头,走到窗前,推开窗,用棍子支起窗户,一时间,入眼的是主街上的各种民生景致,想必过年过节时,从这二楼包厢里坐着往外看,感觉会非常好,到时候可以把爹娘请来,在县城里热闹热闹。
韩璎心下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