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璎几人把摊子支上的过程中就有人排队,待起锅烧油的时候,有人瞧见锅里黄澄澄的不明液体,不免好奇多问几句。
“这东西也是油?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的油!炸出来的东西怪香的,昨日好不容易排队买来你家的炸串,晚上没睡好觉,一晚上都在做梦吃炸串,这不,一大早我来排队的时候,你家还没出摊呢!”
韩璎手里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各归其位,一边微笑应付着排队闲聊的人。
“大叔,这是纯天然植物油,地里植物榨出来的,和猪油不一样,不用放肉熬。不敢说咱们密州独一份,但是敢说是咱们前梨县独一份了。”
“嗨呀,我瞧着整个密州也不见得有你锅里这个东西。小娘子,我看你是个能作主的,咱们聊了这么半天也算是熟人了,不如炸串算我便宜些?”排队大叔试探着讲价,谁都想用更便宜的钱买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这算是人之常情。
可韩璎并不打算在定价上再让步,优惠活动有赠品,那是活动,赠归赠,菜蔬是自家地里产出,不算人工,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本钱。
搞活动时候,赠一两串就赠了,参加活动的人还会想着占活动的便宜。
但是目前生意正红火,价格摆在明面上,韩璎是不会让人讲价的,若开了这个口子,谁买东西之前都来磨叽一会儿。
怎么他能便宜一文两文,我就不行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不论交易最终能不能成功,都不利于老韩家炸串摊子的后续发展。
能接受定价就来排队,接受不了也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靠人情和脸皮讲价,实在是不适合按签子算账的小摊子。
如果她开了饭馆,或者搞批发,私下里给抹个零,搞个赠品,再不就来个会员制打个九几折,双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顾客更会觉得赚了,有面子。
至于炸串用的豆油,虽说物料成本不高,但是时间成本很高,要是扩大规模和产量,必须要雇人和增加设备。
再加上目前豆油是韩璎独一份的手艺,秉持着“物以稀为贵”这一通用道理,豆油在定价上是必须不能太低的。
起码在量产之前,也就是老韩家没盖起来豆油加工坊之前,豆油一定不可以贱卖。
韩璎道:“大叔,您也知道我这植物油是稀罕物件,这世间凡是稀罕物都贵。”
排队大叔好奇,瞪大眼珠子往逐渐升温的油锅里瞅,道:“这稀罕油多少钱来的?”
这话问的属于擦边打探商业机密了,不过问的是豆油,韩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早晚都是要往出单卖的。
韩璎指了指油锅,道:“这油一两四十文,三两便一百文。”
“嗬,比猪油贵那么多?”排队大叔忍不住又伸长脖子往锅里瞅了瞅。
“所以啊,您看我这一大锅油,得花去多少两银钱?”韩璎系好围裙,给孙氏炸好的串串均匀地刷上酱料,查好数目。
“真不是我不愿意给您便宜,您也说了咱们都熟悉了,实在是成本过高,咱家负担不起啊。”韩璎把串串往前一递,排队大叔把事先查好的铜板一个不少的交到韩璎手里。
韩璎脸上笑容一点儿不变,把铜板收进铺着布的小筐里,道:“就这个油,咱家也不是一直用,隔两三天得新换一锅,不然炸出来的东西可不新鲜。”
排队大叔临走之前,韩璎不忘趁机推销一波,指着旁边的两大桶酸梅汤道:“大叔,我看您也是家境富裕的人,要不要尝尝京城来的酸梅汤?解暑提神,生津止渴,配上油炸串串是最好不过了。”
说罢,韩璎用特意让韩老头削制出来的带把儿小竹筒,伸进装满酸梅汤的大桶里,舀出来,又高高倒回去,。
酸梅汤清亮的红色在阳光下仿佛加了高光,酸甜味儿顺着空气飘散,别说,闻着还真让人口水分泌。
第一个排队的大叔就像韩璎说得,确实不差钱,没钱的这么早早都去干活儿了,哪能有闲心一大早就来排队,专为一口吃食呢?
排队大叔从怀里摸出五文钱,道:“来一份尝尝。”
韩璎拿出从自家带出来的大花碗,舀了一小竹筒,刚刚好装满一碗。
排队的众人和看热闹的路人,瞧着排队大叔花了五文钱买了一碗像药一样的东西,闻了闻,浅尝一口,像喝茶一样品了品。
随即眸光大亮,一口气喝了半碗,道:“小娘子,你这酸梅汤还真是开胃,味道竟比一般的饮品还好!”
要不是围观的人中有人认识排队大叔,都要怀疑这人是韩璎请来的托儿了。
韩璎道:“京城配方,料选的又好又足,可惜现在温度上来了,不然您拿回家去吊在井里冰一冰,那滋味才叫好呢!”
排队大叔在一旁就着炸串,把酸梅汤喝完,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砸吧咂巴嘴,意犹未尽的。
韩璎一边给下一个人刷酱找钱,一边对排队大叔说:“您下次再来啊,可以自己带着碗或者竹筒,一次多打点,带回家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你这小娘子真是会做生意,我攒了点零花钱全让你掏了去。”排队大叔拿着没吃完的串串,他得拿回家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