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头不知道自己老婆子发什么疯,送了一个蛋糕出去,就大半天不见影儿,还没到关店的时候,就打电话让他赶紧到新家这边来。
问是什么事儿也不说,吓得他以为是儿子儿媳他们年轻人出什么事儿了,结果回来一看,这不好好的吗?倒是老太婆眼睛红红的,看起来真是吓人。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这是?”他心里一咯噔,别真是老太婆出什么事儿了吧?
结果听老婆子期期艾艾把真相一说,好了,现在他不担心老婆子出啥事儿了,他只想骂醒这个糊涂蛋:“糊涂,真是糊涂!这一天天的多少反诈宣传,你说你,怎么就还能被骗?你怎么就贪图这种小便宜了?你说说,咱家是缺啥了?咱不是老早就说好了,这笔钱不能动,咱就存定期的吗?你怎么就能干出这种事儿呢!”
江岑面上心虚,心里其实多多少少是对原主说了声抱歉的。毕竟,她干这事儿也是毁坏的原主的名声。人家其实多靠谱一老太太,得了,这回直接变成家里最不靠谱的人了。
然后被骂着骂着,她也被骂出了点怒火,不由要争辩几句:“什么贪图小便宜?你以为那是小便宜吗?投一万只要一周就能赚三千,谁不心动?再说当初我也说了,让你保管存折,不是你说我更有头脑,让我来管这些钱的吗?我哪能知道现在的骗子这么狡猾?现在是被杀猪盘骗了,你来
说我,要是我赚到钱你还会这么说吗?”
她干脆开始了中年大妈无理取闹模式。其实也不算无理取闹,这么多年原主江淑云其实还真干过几笔投资赚了钱的,他家现在还有两个铺子对外出租呢。也正因为她手稳不贪心又有眼光,邓老头才能放心把家里的钱财都交给她打理,他自己而言就是典型的不做不错。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邓老头简直怒发冲冠,“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以前是以前,现在这是多大一笔钱?你要用怎么也该给我说一声吧,要是我知道了——”
“要是你知道了,保不齐比我还积极送钱去,咱家棺材本都可能保不住。”江岑嘀咕着,没敢说太大声。
可也足够邓老头听到了,顿时气得就直抚胸口:“你你你!”
你个半天,脸红脖子粗的是相当不好看。
完全就是被掐中七寸的样子。
也是,之所以老邓家由江淑云这个女人管钱,那不就是因为邓老头手松吗?远的就不说了,就说当初拆迁刚确定下来的时候,钱都还没到手里呢,邓老头就被人哄着要签什么投资协议,还是江淑云跟他大吵一架,甚至以离婚要挟才止住了,后头也证明,那些什么投资,全都是别人专门挖好的坑,就是来整这些穷人乍富的拆迁户的。
看两个人吵得这么凶,张敏佳也怕公公气出个好歹,连忙出来打圆
场:“好了好了,既然事情都这样了,爸你也别生气了,生气也是自己伤身体,再说妈也有分寸,再怎么没把咱家房产存款啥的都赔进去不是?”
“这是我跟你妈的事儿,小张你别管。”张敏佳不劝还好,一劝邓老头更生气了。
气的也不是别人,还是江淑云。这老婆子,这种自家人的蠢事,不敢跟自己先说,倒是第一时间跑来跟儿媳妇说,真是让人想想都要气死!这到底谁是自家人谁是外人?!!
江岑赶忙护住张敏佳:“事儿是我干的,祸是我闯的,你冲佳佳发什么脾气?”
“妈你也少说两句......”张敏佳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还有理了!还想赔多少进去?”邓老头更生气了。
江岑不甘示弱:“不就是钱吗?大不了我自己挣!迟早把钱还给你!”
“哟哟哟,你好大的口气!”邓老头撇嘴,“咱俩挣一辈子都没那么多钱,你可真是会吹牛皮!说得轻巧,那是一笔小数吗?!!”
口气里已经是有点无奈了。毕竟钱没了是事实,就算现在把犯错的老婆子打一顿骂一顿又能咋的?钱能回来吗?再说过了最开始知情的那一瞬,愤怒恼火等等情绪也就渐渐消散了。
理智就是,人比钱重要。想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老婆子或是儿子孙子得了绝症啥啥的,现在这样,也就只是钱丢了,好像还赚了,否则真是人得了啥大病,再
多钱都不够使的,人还遭罪。
这么一想,就当是消财免灾了。
没想到,老婆子火气比他还大:“我怎么说大话了?告诉你,咱们走着瞧,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妇女能顶半边天!”
江岑说完就拉着张敏佳到了一旁,接下来干脆都不跟邓老头说话了。
邓老头也颇觉不好受,挠挠额头:“我不就是那么说说,这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
然而,事实上,江岑的气性比他想的还大。
她不仅说出了大话,而且还颇有马上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具体表现在,她不仅不再到蛋糕铺给他打下手,反而开始琢磨着自己开铺子,没有那么多本钱干,就说要把之前租出去的一个铺子收回来自己干,可问她到底干什么吧,她又爱答不理的。
这下是真把邓老头愁坏了。
但他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