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忙活,饭很快就做好。
在林盼将最后一盘菜盛起前,秦昭已经摆好了碗筷,还给两人一人倒了小半杯酒。
林盼将可乐鸡翅放在桌子上,在秦昭对面坐下,看着杯子里几乎见底的薄薄一层青梅酒,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就倒这么一点儿?”
正常的待客之道,不都是给客人斟满我?
秦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你不是酒精过敏吗?不能多喝。”
林盼哭笑不得,“这是果酒,没事的。”
然而秦昭很固执,“果酒也是酒,里边还是有酒精,不能多喝。”
“真没什么事儿。”林盼有点无奈了,她的酒精过敏并不严重,按青梅酒的度数,就算喝一壶也没什么大事。
听到这话,秦昭突然直勾勾望过来,林盼罕见地在对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发现了几分委屈,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
这委屈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很快便化为邻家哥哥般的温柔体贴。
“听话。”秦昭放低了声音,带着诱哄意味,说着,摇了摇自己的杯子,向林盼展示,“你看,我和你一样,只喝一点。”
这一声“听话”讲的又苏又撩,林盼霎时脸红到脖子跟,心脏砰砰直跳。
顺着秦昭的动作,林盼望过去,对方的杯子里果然也只有薄薄一层青梅酒。
本来就是因为包装好看才买的这壶青梅酒,林盼并没有特别想喝,这会儿被秦昭哄小孩似的诱劝,整个人又羞又躁。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林盼不再看秦昭,眼神不自然地四处乱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顾惜自己身体的。”
看着满桌的饭菜,林盼暗自嘀咕:“我还比你大两岁呢,按道理你还应该喊我一声姐姐。”
话出口的瞬间,两人俱是一愣。
“快,尝尝姐姐的手艺怎么样。”林盼一下子有了底气,复又抬起头大大方方看着秦昭,笑容促狭,“你都还没喊过我姐姐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秦昭是工作室里年纪最小的人,平时对待其他的工作人员都非常尊重,“哥”啊“姐”啊的喊,譬如喊宗锐“锐哥”,喊颜婧“婧姐”。
但秦昭从来都没有喊过她一声“林姐”或是“盼盼姐”。
也不像关系近的朋友,亲昵地喊她“盼盼”;或者端上位者的架子,和长辈一样喊她“小林”。
秦昭每次都是一板一眼地喊她“林盼”,讲正事时这样喊,聊闲天时也这样喊。从前不熟时这样喊,现在关系好了还是这样喊。
林盼突然之间来了兴致,玩味地看着秦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姐姐的手艺怎么样?”
这回轮到秦昭脸红了,低下头不说话,拿起筷子夹了个土豆片放到自己碗里,试图转移话题,“快吃饭吧,菜快凉了。”
林盼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秦昭,刚刚喝酒的事上秦昭可是一步也没退。
单手撑着下巴,林盼笑意盈盈,直直望向秦昭,绕回刚刚的话题:“你说嘛,姐姐的手艺怎么样?”
秦昭无奈地说:“特别好。”
林盼得寸进尺:“谁的手艺特别好?”
秦昭放下筷子,也抬起头,两颊上的薄红还未褪去,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乌沉沉的,眼底情绪幽深。
“姐姐。”
秦昭的嗓音很低沉,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林盼立时红了耳尖。
四目相对,视线相接,秦昭眼里的浓稠墨色顷刻之间化为无边缱绻柔情。
刚刚出锅的饭菜冒着热气,玻璃杯里青梅酒荡起的涟漪渐渐平复,房间里安静到坠针可闻,暧昧的气氛在蔓延。
只听到眉目俊朗的青年人语声宠溺:“快吃饭吧。”
—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秦昭主动提出要洗碗。
林盼倚在门框上,看秦昭站在水池边上挽袖子,青年人白皙的手臂和光滑细腻的双手与堆在一起的满是油污的碗碟格格不入。
林盼有点好奇,“你是不是不经常洗碗呀?”
“我……”秦昭挽袖子的动作僵住,脸颊微红,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以学。”
林盼被秦昭的话噎到。
她以为会听到“确实不经常洗”这样的回答:秦昭就算家里条件好,不用次次自己洗碗,也该掌握这种基本的生活技能。却原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洗碗?
既然秦昭从来都没有洗过碗,那刚刚为什么还抢着洗碗?
这般想着,林盼看向秦昭的目光便带着怀疑,忍不住说道:“不然还是我来吧,你这一次也没洗过……”
然而秦昭已经拎了个抹布,拧开了水龙头。
在哗哗的水流声中,青年的声音跟着响起,“我来洗吧,总是要学的,以后不可能次次让你洗。”
“我看过杨虎洗碗,不是一点也不会。”
“其实我们可以买个洗碗机。”林盼也就没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