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灭了门。”
“呵……也罢……这聚宝盆你便拿去吧。你走吧。”高鹤重新坐回地上,颓丧得好似就想在这里呆坐到老死。
白折笑了笑,“我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十年前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我借你聚宝盆,你要借我一样东西。”
“你要借什么?”高鹤肩膀缩了下。
“我要借你的儿子。”白折说。
高鹤这才一下子跳起来。为了保护亲人,他敛去自己的颓丧,变得十分警惕,望向白折的表情活像是面对鬼怪一样。“你要我儿子干什么?”
白折只自顾把聚宝盆收进自己的手袋里,然后故作严肃地保证:“我不是鬼,也不是妖,虽然我姓白,但我跟白素贞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儿子非常聪明,又刚留洋回来,我只是觉得他适合帮我办些差事。我会给他发酬劳,你也不怕他会饿死。”
白折说完话,看着眼前的高鹤,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高鹤哪里知道,他儿子早在十年前就“死”
了。他的“儿子”,早已成为另一个人。
“我的家产都要变卖了。儿子住在他外公那里。
”高鹤重重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怕白折的,只得带着白折往楼下走去。他回来这里时跑得极快,现在却步履缓慢,好像已经心如死灰。
两人上了车,高鹤开车,白折坐在副驾,她看见座上有报纸、便拿起来看了看。偶然翻到一页,看到报纸上的内容,白折立刻变了脸色。
高鹤见到她那样子,也忍不住瞅了报纸一眼,看见大标题写着戏子贺明玉重病快死的消息。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吧?高鹤心想,但也忍不住问了:“白折姑娘,怎么了?”
白折只皱着眉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缓缓说了四个字:“伯牙的琴。”
高鹤听罢,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心也跟着颤了颤。
“凡贤人之德,有以知之也。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吕氏春秋?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