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咬唇捏紧了拳头,脸上的气恼没有表现出来。
姐姐虽做的绝情,可眼下也不是和她闹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闹翻,二百两和三十台嫁妆也得不上。
李夫人忍着心里都不悦,拿帕子擦着眼泪说道:“可怜我家娴兰啊,姐姐的好意,我替娴兰谢过。”
方老夫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见此又有些心软,终归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又开口安抚道:“行了,妹妹放心,日后娴兰我当亲闺女疼,别人有的也少不下她的。”
李夫人嘴上说着:“多谢姐姐。”
可心里早已经结了怨,眼下还是不能得罪姐姐,等她儿出息了,日后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行了,时辰不早了,妹妹你看着些娴兰,多喝点水让她缓缓神,可别再闹出什么洋相了。”
方老夫人说完,又叹气朝门外离去。
“姐姐慢走。”
李夫人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怨意不减,握着的拳头收紧。
——
次日,
娇娇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宝芽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嘴里喊着:“娇娇快起,今天前院老热闹了,姐姐给娇娇梳个好看的头,咱们也去看看。”
娇娇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好。”
一旁的白猫也被吵醒了,晃了晃尾巴,发出一声“喵~”
宝芽看见猫儿也在床上,放下洗漱的盆和帕子,走上前抬手就将它抱了下来。
“你这小家伙倒是会享福,以后不洗澡不能上榻,每天东跑西跑得指不定沾染着什么脏东西呢。”
白喵喵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喵~”
娇娇笑着下榻,和姐姐说道:“喵喵十分爱干净,昨晚回来自个儿洗了爪子才上的榻。”
宝芽听闻,笑着又摸了摸白喵喵,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一只爱干净的猫,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娇娇,本喵自个出去逛逛。”
白喵喵逃离宝芽的束缚,直接一跃跳到地下,懒散的朝外面走了。
宝芽轻笑一声,“这猫还怪有脾气的。”
娇娇拿起帕子浸在水中,一边拧着一边问道:“姐姐,外面放鞭炮是满月宴开始了吗?”
“还没呢,据说小平儿是这个点出生的,整点放鞭炮讨个吉利,宴会开始还得一会儿呢,爹娘一早就过去帮忙了。”
宝芽一边给妹妹梳头发,一边说道:“不过大门外的宾客络绎不绝,府外还有给街坊邻居小娃们发放糖果的小丫鬟,热闹得很。”
娇娇还未见过人类的这种宴会,心中又好奇又期盼,不由得加快了洗漱动作。
……
方信玉作为淮州城通判,长子的满月宴宾客云集。
其中当属他的恩师,李文山先生被众人围捧。
李文山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素衣,坐于主位,眉眼清明,有一股儒家学者的气质。
方信玉在一旁候着给人倒茶水,说道:“老师,此次路途遥远,您一路奔波,学生很是愧疚。”
李文山看了一眼爱徒,笑道:“函之娶亲为师未曾得空,如今,小娃都满月了,自然是要走一遭的,你我师徒一场,不必见外。”
函之是方信玉的字。
这时,一位穿着锦袍的男子,面露激动的抱拳询问:“李夫子,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已出结果了,不知您看好哪位学生?”
其他人听文科举考试也纷纷凑上前来。
李文山抚了抚胡须,笑着说道:“成绩已出,但距离放榜还有一个时辰,老夫且还不能说,各位不妨猜一猜。”
其中一位老者举手笑道:“清远公子学名远扬,又是李夫子的亲侄儿,由李夫子亲自指导,状元必定是清远公子。”
李文山轻笑,摇了摇头,“我那侄儿顽皮,并未夺得头筹,非也。”
另外一位学子举手,“听闻方府有一位外甥,名为李文君,通判大人如此优秀,他的表弟必然也出众,学生斗胆猜测是他。”
李文山听闻一愣,随后看向爱徒笑着说道:“此子姓名与老夫仅一字之差,不曾听函之说起过。”
方信玉面色微僵,随后抱拳回道:“是一位远亲,但不怎么熟络,我对此人也不甚了解。”
李文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刚才问的那名学子,看两人说完话了,赶忙又抱拳问道:“李夫子,不知我所答可对,可是那位李文君公子?”
李大夫摇头,回道:“非也,老夫并未听闻此名讳,不认得此人。”
那位学子听闻无奈一笑,抱拳作揖说道:“多谢李夫子回答。”
“可是司徒府的司徒小公子……”
……
王家人来的时候,正看到所有人围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说什么。
宝芽过去一打探,才知道人们在说今年科举的状元郎。
宝芽一愣,赶忙跑回到爹娘身旁。
“娘,他们在说状元郎的事,大哥上次来信是否说参加了科举?”
宝芽在镇上铺子忙小馆的事,只是听娘提了一嘴,她当时并未看那信件。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