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无地自容,就算再逞强,今晚的憋屈也超出范围了。
只见夫人眼眶泛红,低头说不出话来。
柳北北不忍心折磨这个命苦的女人,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柳北北没有必要再火上加油了。
“夫人,那么小女告辞了。临近有一处客栈,请夫人莫担心。”
柳北北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有礼地欠身道别。
“姑娘慢走。”
丞相夫人的心情再怎么糟,还是回过神来恭请柳北北。
柳北北心领了,不急不缓地走出丞相府。
然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树丛,又易容更衣,进回来。
这一回,柳北北没有再回到举办晚宴的庭院里,而是直接回到丞相为柳北北准备的卧室。
步入空无一人的卧室,柳北北敲了敲木质的墙,然后轻轻地拿起了话筒。
“赵辰?”
“嗯?”话筒的那一端传来了赵辰的声音,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等柳北北似的。
柳北北的鼻尖酸酸的,好像有千言万语更在喉咙说不出来。
良久,柳北北细细地说:“早上的那个管事,死了。”
“柳北北知道。”
赵辰的语气波澜不惊,宛若料事如神的他从来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
原来,方才玉妃决定与柳北北斗酒的那一刻,果真亲自到了酒库。
酒库就在丞相府后院厨房的不远处,赵辰便假装与玉妃偶遇。
玉妃自然没有给赵辰好脸色,即使赵辰并非丞相府的下人,她仍然凭着自己的地位,指使赵辰与其他下人为自己搬出酒来。
还特意命下人分别准备不同的酒,给自己饮用的是淡酒,给柳北北的则是较为辛烈的酒。
这反而是中了赵辰的计。
赵辰趁搬运酒桶时,将装满尸体的沧海盒贴近玉妃那酒桶的出水口,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运入酒桶内。
这就是为什么,玉妃的那桶酒会如此沉重。
再加上如此的辨别,将酒桶搬到会场时也没有发生搞混的意外。
正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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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玉妃饮饱了尸水,众人更是亲眼看到丞相府发生了凶案。
那名趾高气扬的管事,又刚好在此时变得畏畏缩缩。
不坚守岗位,还在半夜自个儿烧香拜佛。
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叹了一口气,柳北北感受到赵辰的静默。
柳北北知道这就是柳北北所认识的赵辰,做什么事情都不痛不痒的。
然而,这一切理所当然的反应,不知怎么的,就像一袭冰冷的溪水,让柳北北的心也随之冷颤。
“赵辰,那名管事的死,让柳北北觉得不好受。”
柳北北如此说道,明知道这么说也无济于事,但心中的那抹不舒坦总是无法消化。
赵辰顿了顿,说:“柳北北,你同情他?”
听罢,柳北北陷入了思索片刻,而又回应道:“不是的,是怀疑自己。柳北北怀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就算最后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也于事无补,不是吗?”赵辰略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但柳北北一想到是我们间接害死了管事,就觉得不安。正确来说,是良心过意不去。”柳北北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罪不至死。”
“柳北北,你说的对,他目前罪不至死。但是,你又如何确定,他以后不会夺取我们的性命?”
柳北北听了,顿时陷入了沉默。
“或许我们真的做错了,错在我们先下手为强。柳北北知道这是歪理,但若是你要杀人,只有这么想会让你好受一些。”
赵辰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无尽的温柔,细心地感受着柳北北的情绪,安慰柳北北。
不知为何,听了赵辰的话,虽然柳北北的心结未解,但却没有刚才那样难受了。
见柳北北还不回话,赵辰以为柳北北还没有平复心情,又缓缓说道:“柳北北,你可知柳北北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柳北北没想到他会和柳北北说这些,但同时柳北北也很想听听赵辰的过去。
赵辰似乎也明白柳北北的心思,他开始娓娓道来:“是柳北北义父被仇家追杀的那一年,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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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十一岁。”
“义父为了柳北北,把来追杀的刺客引开。可偏偏,还是有一名余党发现了藏身在水缸内的柳北北。”
“那时的柳北北还十分弱小。一路追逐,柳北北连逃跑都力不从心了,更不用说反击。幸运的是,柳北北逃到了一处丛林,那名余党落入了不知谁设下的陷阱。”
“柳北北知道,若是柳北北不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从陷阱里爬出来,置柳北北于死地。”
“于是,柳北北费尽全身的力气从不远处搬来了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往狭窄的陷阱里砸去。那人避无可避,便被柳北北活活砸倒了。”
“但这样还不够,柳北北无法确定他是否断了气。因此柳北北快速地拨开陷阱旁的沙土,往陷阱里埋去。”
由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