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勋疑惑地问:“什么身份不明的人?”
“那人看起来常年吸食烟草,已被荼毒得不成样子,我的人去的时候他刚吞金不久,正痛苦不堪,不能言语,没多会儿就断了气,之后他们在他身上搜到了一个金镶玉手镯。”申博羽答道。
身份不明的人?金镶玉手镯?
高奇绩来信说令狐志年把齐国的太医季洪带到了楚国,此人会不会是他呢?
“那人的尸首呢?”高奇勋急急问。
“在令狐志年的府邸查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说是一个对令狐志年有过大用的人,查来查去也找不出有关他身份的任何蛛丝马迹,况且人已死,我就命人草草埋了。”
申博羽想的是令狐志年都死了,对他有大用的人也没用了吧。
高奇勋揉了揉太阳穴,总不能挖坟认尸吧,何况现在这里也没有见过季洪的人,早知道就不让雷鸣或季将军走那么早了,他俩应该见过季洪。
现如今,看来也只能从那个镯子上去查了,高奇勋也不隐瞒申博羽,直截了当道:“我猜测此人很可能是我齐国的太医季洪,目前只有通过这个手镯去查,能不能把它交给我?”
一个手镯而已,申博羽当然不会吝啬到不肯给的地步,况且人家高奇勋都说明理由了,他自是痛快地答应给他。
“不过,回去后我要先忙父王的丧礼,虽然采取了一些防腐的措施,我还是想尽快办,让他早日入土为安!”申博羽提起他薨逝的父亲,脸上难掩哀伤之色。
高奇勋看着他悲痛的神色,心里也隐隐的难过,两人自小相识,他很少主动提及自己的父亲,偶尔他俩无意间讨论起,他也总是一脸漠然。
原来,越极力表现出无所谓,实际却越是在乎,他不过是在用淡漠掩盖和压抑心底的真实情感。
高奇勋恨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心里琢磨了几番说辞,一旦说出口都会觉得苍白无力又矫情。
他索性只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慰。
申博羽目光落在他搭在他肩头的手上,也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又看向他,“我没事,放心!父王都驾鹤西去好几个月了,我早缓过来了!”
“嗯!”高奇勋颔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跟我不需要客气!”
“对了,倒还真有一事,公主借给我的五千精兵我没有用,你帮我带回去吧?”申博羽道。
“奇元借给你的人你竟然没有用?”高奇绩大感不可思议,接着又不同意,道:“不行,她借给你的,你得亲手完璧归赵,我可不能帮你代劳!”
“之前危机重重时,我这边人手够用,当然不忍心让公主损兵折将,而今,大势已定,自然更不需要他们了,所以我希望他们尽快回去保护公主!”申博羽言辞凿凿。
“那大可不必,奇元身边有大把的护卫暗卫保护,这些人本就是紧急情况时调配的,不负责奇元平日的安危,就先留在你这儿吧?你忙完赶紧把他们送还就是了!”
高奇勋自然也知晓妹妹盼君归的心思,故而就尽可能的给他俩创造见面的机会。
申博羽亦读懂了他的苦心,拱手抱拳道谢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忙去了。
……
齐国京城丞相府内的陆晚晚,连打了三个喷嚏后,烦躁地把帕子一扔,不悦道:“齐楚大战结束了,季将军都回来了,大皇子怎么还迟迟未归?”
她当初做的糊涂事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地给宣扬出去了,搞得她被父亲责罚,被禁足,险些在京城的贵女圈中无立足之地。
好在,皇帝念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将她赐给了高奇勋。
当时,还在禁足中的她得知自己因祸得福,可以嫁给高奇勋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甚至,在知道同时被赐给高奇勋的还有夏国的和亲公主,赫赫有名的上官云莞时,她也只是怔愣了一瞬,并不觉得她会威胁到自己。
果然,上天眷顾,上官云莞偏偏兵行险招,剑走偏锋,竟想杀害同是夏国和亲公主的贤妃,甚至在事情败露选择那么刚烈的法子应对!
不得不说,她可真是个傻女人,彻头彻尾的傻子!
想到这里,陆晚晚竟然隐隐有一种遗憾感。
自己这个女主角都还没出场,对手就先下线了,太没挑战性了!
作为一个胜利者,她不该焦躁,只是,婚期都过了,新郎官却一直不归,她难免有些坐不住了。
小丫鬟看陆晚晚面色不善,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打着扇子,开解道:“小姐,别着急!大皇子要管的事情多,许是有些善后事宜要处理,待他忙完,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这个劝解着实没有说服力,别说陆晚晚,小丫鬟自己说着都心虚。
大皇子到底是不是有意拖延着就不得而知了。
申博羽微微有些动容,苦笑道:“看你天天言笑晏晏的,没成想晶也个苦命人。”
李思琪小手一辉,摇头否认,“不不不,我此刻不是苦命人,虽然开局不利,但后来遇到的人和事都是美好的。
你也一样啊,很多人都很在乎你的,所以一定要往前看,生死之外,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