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琪轻笑:“那个叫猛虎定,其实并不算什么厉害的东西,制造方法很简单的,不过是用牵牛花、生巴豆、七星椒、樟脑研磨成末,按一定比例配制。”
“你前几日在我帐中就是捣鼓这个?”高奇绩突然出声问。
李思琪点点头,“嗯,正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说罢,她又皱眉道:“不过,这个东西药性不强,而且药效很短的!一般不到一柱香就能自行解除。”
高奇绩闻听后立马变了脸色,随即朝着车外焦急道:“疾风,快看看那几个俘虏。”
疾风不过往捆缚俘虏的位置看了一眼,也登时神色大变,正有士兵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抓到的几个活口皆咬舌自尽了!”
隔着车子都能感受到高奇绩瘆人的低气压,疾风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李思琪自责道:“唉,要是猛虎定的药效再久些就好了。”
“罢了,原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想来也问不出什么,如实那人授意的,说明他已经到了京城,我们不能再耽搁了,速速启程!”高奇绩吩咐疾风。
“是!”
一行人马不停蹄,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的锦乐宫中,令狐志年仍是一身靛蓝色衣衫,长身玉立于贤妃的寝殿中。
一如十五年前,还是那么挺拔英武。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脸上戴着半块黑色面具。
贤妃还是极快就认出了他,猛然自床塌上坐起,满眼泪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志年,你终究还是来了!”
令狐志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不说话,只一步步走向她。
迈出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贤妃显得有一丝慌乱,她赶忙放下床幔,遮住自己。
在令狐志年距离她还有丈余远的距离,她突然喝住了他,“你站住,别再靠近了!”
别过脸,落下一行清泪,她凄然道:“志年,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如今的我早已不复当年芳华,一身病气,丑陋不堪,不过是只剩一副残躯,慢慢熬至油尽灯枯罢了!”
令狐志年停住脚,站在了原地,他知道上官冰月爱美又自尊心强,她定是不想自己看到她如今的样子。
“冰月,我来晚了,我这次来不是复仇,是要把你带走,我那里有位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令狐志年说道。
隔着纱幔,上官冰月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的身子自己清楚,别说神医,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况且,无论为了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的,十五年前不会,而今也不会!”
“十五年前我由着你任性,之后我就后悔了,现在我想开了,不能再放任你了,我已经部署好了,这次我必须带你走!”令狐志年坚持道。
“走不掉的,皇宫里守备森严,或许对你来说,进来还算轻松,但出去又多了个我,必然困难重重,志年,有生之年能再见你一面,我已是很知足了,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你!”上官冰月苦苦哀求,几句话说得相当费力,喘气连连。
“不,我不会再由着你了,要走一起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令狐志年跨步上前,两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床前边,就要掀开帐幔抱住上官冰月。
上官冰月往后闪了闪,躲至床角。
“放开我母妃!”正在此时,殿门口响起高奇绩清朗的声音。
李思琪跟在其后面,他只带了雷鸣和疾风厉雨,正大踏步的走近。
上官冰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惊喜,似有痛惜,似乎还有遗憾……
令狐志年扫视一圈见只有他们几人,不见丝毫慌乱,看到雷鸣时倒是惊讶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旋即迅速恢复平静,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道:“单凭你们几个就想拦住你吗?”
高奇绩也不气他的态度,并不作答,反而沉着冷静地道:“本王知道,当年陷害季洪,误导复仇的山贼灭了他满门以及杀了电闪的人都是你,令狐志年!”
令狐志年哈哈大笑几声,但:“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和高奇勋可都比你们那糊涂老子聪明多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没有杀季洪!
我这个人呢,报复人不喜欢让仇人痛快地死去,我喜欢的方式是让他们心痛、心灰意冷、生不如死,这种感觉你明白吗?哈哈哈……”
没有杀季洪?季洪没有死!
高奇绩不置一词。
李思琪既惊喜又忐忑,脱口问出:“他现在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令狐志年看向她,“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季洪在哪儿?你为何要害他?”李思琪声色俱厉。
令狐志年一时被她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子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可此时的她气场大开,咄咄逼人!
竟然很像初见时的她—上官冰月。
令狐志年将目光从她身上转到纱幔后的上官冰月那里,嗓音有些暗哑,“为何要害他?还不是他组了我的前程和幸福?”
“胡说八道,他是太医,而你又不是大夫,他怎么会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