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勋微微一怔,面色有点僵硬,“我一有空就会去陪她老人家的,今日正好有事找你。”
李思琪诧异:“什么事呀?”
“父皇寿辰将至,各附属小国来京朝贺,最近城中鱼龙混杂,恐怕不太安定,我想求太后让你留在宫中。”
李思琪闻言,惊讶地呆愣住了,沉吟了片刻,才问:“怎么个留法?”
高奇勋耐心解释:“经过这几回,你治好了母后,楚质子申博羽和太后,父皇对你也算认可了。
我再让元元出面请父皇赐予你一个女医的官衔,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宫里了。”
高奇勋的这个打算让李思琪感激不已,可心底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对深宫的排斥还是使她果断拒绝:
“多谢大皇子的好意,不必了,我这个人随性惯了,在宫里呆久了会浑身不自在。你放心,我会万事小心的。”
高奇勋还欲再劝说,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周德福行色匆匆的跑来了。
还未近前就焦急道:“哎呦,大皇子,您让老奴好找呀,陛下有急事召您,快随老奴去吧。”
高奇勋见状只得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下,身形未动,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思琪。
李思琪俯身向周德福行了个礼,对方点头回应。
又催促道:“大皇子,快走吧,让皇上等久了就不好啦!”
高奇勋这才回过神来,抬步欲走,“我说的那些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面带忧色大踏步走了。周德福则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李思琪一眼,小跑着跟在高奇勋身后。
一对蝴蝶纠缠嬉闹着从李思琪身边飞过,落在前方的一簇龙船花上。
栖息片刻,双双起飞,围绕着花朵,又纠缠一番。然后一只再次栖落,而另一只扑棱着翅膀,远走高飞。
李思琪莫名觉得有些辛酸,眼前的美景也不似先前那么动人了。又百无聊赖的站了片刻,动身回了住处。
在太后的仁寿宫的这段时间,还算清净自得。
高奇元时不时来找李思琪玩闹玩闹一会儿,对于陆晚晚,她果真说到做到。
陆晚晚之前被禁足,罚抄《女德》《女训》,却仍旧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做坏事,那她就换种法子惩治她。
高奇元最会治这种不自重自爱,给脸不要脸的人,她皇帝老子顾忌丞相的颜面,她可不管那么多。
骄傲蛮横的高奇元可是贵女圈的大姐大,那简直是一呼百应,她不过抛砖引玉起了个头。
陆晚晚做的那些混账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为避免牵连李思琪,高奇元很聪明的过滤掉了一些事情。
只陆晚晚心悦高奇勋,不知羞的自称皇子妃一件就够她大做文章了。
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们,整日里被圈在深宅大院中,生活枯燥乏味,毫无乐趣。
这一下子简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陆晚晚的事霎时被传得天花乱坠,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还有一些之前陆晚晚得罪过或欺负过的贵女心带怨气,添油加醋,说得更为离谱,甚至恨不得给陆晚晚编出一个孩子来。
一时之间,陆晚晚倒贴大皇子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丞相上朝时都觉得所有人都一脸看笑话的神情。
气得他下朝一回家就命人毒打陆晚晚二十大板,怒斥打死最好。
直打到第十二下,陆晚晚承受不住,晕死过去,在丞相夫人用自己的身子阻挡苦求下才算作罢。
最终,丞相又是命陆晚晚禁足家中两个月,不许出门丢人现眼。
而萧华那边,却不愿就此放弃,陷害李思琪失败,迷惑高奇绩无望,她决计改变策略,曲线救国。
萧华也不知道为何岳阳近日总住在军营。
但自从那次她奉姨母之命给淋雨受寒的岳阳送补汤,遇见了高奇绩之后,她去军营送东西的次数便更勤了。
打着姨母担心岳阳身体的幌子,萧华每次都送来不同的参汤,有时候还带几件衣服鞋子。
令她窃喜的是十回能有六回碰上高奇绩,哪怕只是说一两句话,问个安,抑或是远远的看他一眼,萧华都心花怒放。
高奇绩虽为人清冷,但对下属和兄弟还算宽厚,只要不触犯军纪,他一般也不干涉。
正所谓温柔就是一个魔咒,可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任你盖世英雄美人关难走,当然,冷情的高奇绩除外。
不过来了几次,岳阳这个憨直的粗汉子就在体贴细致的小表妹面前缴械投降了,毫无防备,知无不言。
不知不觉中,萧华从他那里套出了更多有关高奇绩和李思琪的信息,心里酝酿起了新的毒计……
再说李思琪,她兑现诺言,换着花样给太后做了滋补双耳汤、红杞蒸鸡、肉苁蓉养肾汤、黑芝麻百合海参粥等几种药膳。
太后开心得合不拢嘴,加之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李思琪日渐喜欢,日益依赖。
非要李思琪在宫中多陪她几日,过了皇帝寿宴再走。
李思琪无法,只得遵命留下。
在这期间,她也没闲着,毫不吝啬的把带来的香脂香膏八白散分给仁寿宫的大宫女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