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绩的暗卫疾风厉雨见状不敢怠慢,即刻现身,两方一时混战成一团。
猛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高奇绩抱着李思琪飞身而起,稳稳落下。
刚一落地,就有不怕死争着立功的挥刀上来,高奇绩轻蔑一笑,“找死。”一剑毙命,来人还未及近身,已双眼圆睁,缓缓倒下。
街上空旷,无处可躲,李思琪只能任由高奇绩揽着她,与来人打拼。
周围全是刀枪剑戟的碰撞声,路上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气充斥鼻腔,黑衣人纷纷倒下,所剩越来越少。
李思琪实在看不得这般暴力残酷的场面,刚闭上眼睛,一声极其轻微的利箭破空的声音传出,是冲着他们来的。
高奇绩正被一人缠斗着,待发现时再躲避已是来不及,李思琪不做犹豫,快他一步,拼尽全力,拉过高奇绩,两人调换了个位置。
噗嗤一声,利箭擦身而过,李思琪疼得呲牙咧嘴,心下却庆幸,还好只是擦伤,养养就好了。
高奇绩眸光乍寒,一刀了结了对方的性命,朝着离得最近的疾风使了眼色,疾风会意,杀向了暗箭射出的方位。
厉雨也速战速决,砍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却并没有灭口。而那黑衣人显然是死士,咬破舌下的毒囊自尽而亡。
高奇绩扶着李思琪倚马而立,俯身迅速撕下一片衣角,先帮李思琪包扎伤口止血。
疾风折返,低头请罪:“属下无能,本留了那弓箭手活口,却没阻止住他自尽。”
厉雨附和:“属下这边也是如此。”
高奇绩眸光冰寒,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我已知晓。”
疾风厉雨行礼后迅速隐去身形,高奇绩目光转柔,声音却毫无波澜:“还能骑马吗?”
李思琪安慰一笑,“没事儿,可以的。”
高奇绩不置一词,直接将李思琪抱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李思琪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马儿已经向着烁王府的方向而去,忙出声提醒:“王爷,走错方向啦。”
“你是因我受伤,等养好再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住在医馆,更容易养……”
“就这样,不必再议。”高奇绩直接打断李思琪的话,脸色也沉了几分。
李思琪讪讪地闭嘴,不再做声。
如此在烁王府养了几日。大多时候李思琪都窝在高奇绩给她安排的厢房里。
高奇绩倒是来看过她两回,也无甚多交流,无非是看看她的伤势,李思琪又提议一次回医馆,被高奇绩无情拒绝,她便也不再提了。
接连五日,高奇绩都没有出现,听伺候的丫鬟黄莺说,王爷出门了,李思琪感觉伤好的差不多了,实在憋闷的慌,就一个人在府里闲逛。
经过一处略显荒凉的院子时,见大门半开,李思琪不由地驻足停留。
透过门缝看到地上侧卧着一人,面朝内,身后还横七竖八丢着几个酒坛。
鬼使神差地,李思琪拾步上前,轻推门扉,进了院子,吱呀的木门声并没有吵醒地上酣睡的人。院里一股冲天的酒气。李思琪不禁蹙了蹙眉。
四月的清晨地面还有些凉,那人如果在地上睡一宿,难免着凉,李思琪走近前,看穿着不似下人,反而很体面,却不知为何没有人管他。
俯身轻轻推了推,“喂,醒醒啊!”那人毫无反应,李思琪有些急了,干脆扳过那人的身子,使其平躺。
身子翻过来的瞬间,吓了李思琪一跳,右边的袖管空荡荡的,赫然没了右臂。
李思琪倒吸了一口凉气,探向男人的鼻息,还好,呼吸虽有些急促,但有气息在。
抚了抚胸口,李思琪看向那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壮硕男人,酒槽鼻,嘴唇干裂,面色暗浊,一看就是长年酗酒。
李思琪摸了摸酗酒男的额头,有低热,连推带喊了几下都没叫醒对方,自己一个人又拉不动他,正欲去找人帮忙,却听那人呓语着大喊一声:“保护二皇子!”
李思琪一惊,此人究竟是谁?跟高奇绩什么关系?
“水……水……我要喝水。”喊过一声,酗酒男人喃喃低语。
李思琪忙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给他灌了几口蜂蜜水,酗酒男人咕咚咕咚喝下,睁开眼睛。
太阳已经升起,光线虽不刺眼,男人还是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摇摇晃晃站起身,看到李思琪,疑惑地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李思琪往后退一步,站开一点,不知该如何自我介绍,只说:“我……算是府里的客人吧,早上散步,看到你睡倒在地上,怕你出意外,就进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你可以走了。”男人冷漠地进屋,随手关上了房门。
李思琪被拒之门外,有点气恼,但还是隔着门嘱咐了句:“方才我发现你有点发热,需要吃药,还有,别喝那么多久了,身子都喝坏了。”
没有任何回应,李思琪暗骂了一句:“真是个怪人。”也不再多做逗留,折返回了自己住的厢房。
黄莺见李思琪终于回来了,轻嘘一口气,略带责备地问:“李姑娘,你到底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