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
一个人单枪匹马久了,突然有了依靠,持续放松自己许久,依靠的人又突然找不见了,她很心慌意乱。
晏衍被她撞的后退了几步,单手搂住她身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拎着一个袋子的鸡,毛去的很干净。
“昨天我定一只很补的鸡,今天送来的很突然。”他边说着,一边亲吻着她的发心,不断安抚着她的背:“你睡的那么甜,不舍得叫醒你。”
“我以为你走了。”
宋柠看到他手里真空包装好的鸡,眼眶更加红了,紧紧的圈着他的腰,“以后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带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极度不安的模样,落在晏衍眼底,是那样的无助。
“不会了,哥哥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了。”
就诊约的时间在下午。
从早上开始,宋柠就像一个人形摄像头,眼睛一直跟着晏衍移动,喝鸡汤的时间,小手就攥着他的衣服,深怕他跑了一般。
晏衍无奈的淡笑,为了安抚她,将她捞坐进怀里,圈住她整个人,小口小口喂着她喝汤。
“我感觉我好像是一个残废。”
从晏衍把她接走开始,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除了沐浴以外,吃饭走路他都会抱着她,喂着她。
闻言,男人粗粝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低沉:“在我这里,你只需要负责享受就好。”
“晏衍,你真好。”
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话,不厌其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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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去医院的时间,宋柠靠在男人的锁骨处,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影影绰绰的交错。
到达目的地,晏衍牵着她的小手到了心理诊区,有医生助理早已经候好:“家属留步,病者一人进入即可。”
宋柠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心绪不宁,紧紧的拥着他,最后一次嗅了下他身上带来的清冽香。
“你等我,我要一出来就看到你。”
晏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勾唇笑了笑:“好,我等你出来。”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离开?
宋柠弯唇笑了下,进了诊疗室,门被重重关上。
在这之前,晏衍早已大致了解过流程,多则三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只要一个小时多。
靠在病房门口的墙面上,一只脚微曲,盯着光洁倒映着走廊天花板的灯光的地面。
他面容沉稳,波澜不惊,细看,却能发现他眼里的底色是不安的颤动。
这家医院很大,每层都是各个科室,分布的很均匀,唯一有一栋是vip的住院部。
傅靳斯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本是豪华,布置的像家里一般的房间,现在却是一片狼藉,砸碎的东西破烂不堪,看不出原型。
“靳斯。”
“出去。”
钟景皱了皱眉,继续说:“我看到宋柠了。”
话音落下,钟景就看到傅靳斯转过身来了,他按动自动的轮椅,靠近他:“在哪里?”
“心理那边。”
钟景看着失去双腿的傅靳斯,沉痛的别开眼,“你要想去看的话,你把饭吃了,我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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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柠治疗的很顺利,隔着一个板门,晏衍听着里面女生传出来的抗拒声音,心也跟着揪疼。
里面突然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下一秒,门被拉开,怀里冲进一抹娇软的身体,紧紧抱着他。
她的身后是几个医生和一地碎物的诊疗室,皆是怔愣的盯着忽然冲出门的女生。
“柠柠,怎么了?”
“难受我们就不看了。”
晏衍轻轻顺着她的背,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块。
她哭了。
她呼吸几乎也喘不上来,无声的痛哭,脸颊憋的通红,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
“柠柠乖。”
晏衍抱着她,席地而坐,好让她安安稳稳的窝在自己怀里,大掌一直顺着她的气,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护着她,给予她满满的安全感。
最后,宋柠终于哭出声来。
积压在喉头的更咽终于释放出来,变成撕心裂肺的委屈大哭。
整个走廊都是女生的哭声,听着都心生怜惜。
钟景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傅靳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女生痛哭的声音,虽然她整个人都埋在男人怀里,可她肩胛骨颤抖的厉害,耳朵都是红的。
“我…想回家。”
宋柠断断续续的说这话,眼睛肿的像核桃,满脸的泪痕,紧紧攥着男人的衣服,“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这里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剥夺给她全部精神和灵魂的地方。
“回家,我们回家。”
晏衍捧着她的脸,无声的笑了,笑的苦涩,却也带着淡淡的幸福。
宋柠撑着他的肩头,含着泪印上晏衍的唇,眼角的泪不停的溢出。
周遭的人看着地上拥口勿的两人,皆是目光错乱移开。
晏衍清醒的快,用准备好的衣服将她裹着,在她鼻尖眼角再次口勿了下,声线磁性又低哑的不像话:“好点了吗?”
宋柠趴在他肩膀,用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