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与他全盛时期实力相平的汪靖便能有八成的机会将他斩杀,还有两成是同归于尽,而钟天逸将没有丝毫的可能性存活下去。
这就是一个势力必须要有些底蕴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十七年前河海皇朝必须在拥有两名求知境七重修士的情况下才敢攻打大钟皇朝的原因。
但在此时,有着天弃邪剑在手,破这蓝魂海鲸残魂加持的河海大阵,一剑足矣。
钟天逸右手并指在左手腕间划过,一道银色锐利的光芒瞬间带出了一滴滴灵气氤氲的精血,精血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血团。
随后,钟天逸迅速地掐动指决,同时嘴中也念念有词。渐渐地,精血开始变化,气息也变得锐利起来,最终勾勒成一柄血色古朴的三尺长剑。
“嗯哼”,夜无明突然感受到一阵虚脱之感,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就连勉强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敢去搀扶他,一个个都在尽量地离他越远越好。
夜无明瘫倒在地上,没有知觉,心口处开始隐隐作痛,几息后,痛楚不仅剧烈起来,而且蔓延至全身各处。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发颤,面色狰狞,冷汗还未淌下,一丝丝血丝就已经从全身各处的毛孔之中渗出,比之七窍流血更为可怕,不多久,黑衫就被鲜血所浸透。
最后,一道剑吟声从夜无明的身体中响起,一道剑影从他的左胸心口射出,与钟天逸身前由鲜血所勾勒而成的长剑重合,血雾弥漫,遮掩住了邪剑的容貌。
邪剑轻飘飘地落在了钟天逸的掌心,但当他握住邪剑的一瞬,却似是握住了一座山峰。
邪剑剑柄的末端,有一根明亮的血丝与夜无明的心脉连接在一起,似是一条血脉,汲取着他的鲜血与生命。
如此下去,当一切结束之后,夜无明的生命本源也将干涸,尸身也就化为了一具干尸。
然而,包括夜无明自己在内,没有任何人发现,躺在夜无明怀中的血滴状吊坠在此刻竟然绽放出了比平时更胜十倍的光芒,更有一股灼热感,只不过夜无明身处于剧痛之中,忽略了这微不足道的灼热感。
血滴吊坠似是要嵌入夜无明的身体中一般,紧贴在他的胸口,皮肉都凹陷了下去。
以至于在邪剑不断汲取他鲜血的同时,以血滴吊坠为源头,一条条细密的血丝在他的皮肤下鼓动,遍布全身,似乎形成了一幅新的经脉,为他供给神秘的血液。
另一旁,钟天逸双手紧握着邪剑的剑柄,从铁翼青鹏的背上腾跃而起,直冲那河海大阵的水幕。
高举的邪剑带起一道刺眼的血光,邪剑的所过之处更是带起一片黑色的虚空,空间如玻璃般寸寸碎裂。在红尘域之中这是只有修为必须达到逆言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的破碎空间。
而如此程度,至少也需要逆言境二重的修为,但此时,这一切发生在连逆言境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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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都没有的钟天逸身上,天弃邪剑的威力,着实恐怖。
音爆声轰鸣,短短一瞬之后,邪剑就已经劈在了河海大阵的水幕之上。河海皇都内,汪靖不仅把所有的灵石都投入了护国大阵之中,更是自己率领所有的修士往大阵之中注入灵气,为求大阵能多阻挡片刻。
但可惜,这声势浩大的河海大阵仅仅阻挡了几息的时间便开始崩溃。同时,一声凄惨的鲸吟声响起,水幕上的所有蓝魂海鲸的虚影几乎在同一刻消散,这也意味着残存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河海皇朝的护国灵兽蓝魂海鲸在此刻魂飞魄散。
此时,汪靖真的绝望了,哪怕钟天逸此刻收手,没有了蓝魂海鲸的残魂作为底蕴支撑的河海皇朝也会被周边的所有势力给盯上,一个皇朝的资源足以让他们动心了,不出一个月,河海皇朝就会成为历史,再过几年,恐怕连河海皇朝这个名字都将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河海大阵在没了蓝魂海鲸的配合之后,两息之间,水幕化为一场倾盆大雨洒落在河海皇都之中。
而被大阵损耗了五成威力的血色剑光,直降城门。瞬息间,城门以及两侧的城墙化为碎粉,凌厉的剑光在地面上劈出一条直接延续到河海皇宫的剑痕,几乎毁灭了四分之一的河海皇都,一击之下,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钟天逸收剑喊道:“杀入河海皇都,活捉皇室中人,其余人等降者不杀。”
钟天逸并没有选择大肆杀戮,因为在这种以强凌弱的战争之中若是犯下大量的杀孽,那么钟天逸就有大概率的可能性会被降下天罚,被烙下天弃之印,而且他此时持在手中的可是被天道视为禁忌的天弃邪剑,如今可不能引起天道的注意。
但若是在势均力敌的战争之中,那么无论多大的规模都不会有事,只不过在一方兵败之后便不能再赶尽杀绝罢了,能做的只是俘虏,毕竟到了那等时候已经算是恃强凌弱了。
钟天逸持剑悬浮在高空,汪靖站在他前方三丈远处,以这二人求知境七重的修为,若是在下方皇都之中战斗,仅仅是战斗余波便可摧毁了这座没有阵法保护的河海皇都,更可能误伤到大片的军队。
钟天逸淡道:“汪靖,你说,你能否在朕的手下走过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