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夜无明又打开了那锦囊,锦囊中仅有一张古老的妖兽皮,用妖兽精血书写绘画,妖兽皮上最为显眼的是一副阵图,阵图中间勾勒出一个剑鞘模样,巨大繁杂,看得目眩头晕。
阵图下面,是一副小型地图,图中正中标有一柄剑的模样,与那书中的天弃邪兵之一的剑一模一样。
而妖兽皮的一侧,点明了驾御天弃邪兵的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以新生婴儿为剑鞘,男婴更佳,如此可在此世间存在近二十年的时间。
而婴儿的亲生父母可凭秘法有三次使用邪剑的机会,三次后,剑鞘将会死亡,邪剑也会再次隐于地下。
此种行为自然是有违天道的,但邪剑藏于活人剑鞘之内,天道也难以察觉,只能在第一次邪剑归鞘之时降下天弃之印,惩处剑鞘。
而为何惩处的不是心狠手辣的剑鞘之父或母、借用邪剑的人,想来天道也没有这么弯弯绕绕吧。毕竟如今天主的灵魂是否还在都仍在两说之间,况且若是被烙下天弃之印的人不是剑鞘,那也就更没有人去尝试了。
夜无明已经知晓了真相,正在平静地整理着思绪,三次机会,想来已经两次了,第一次是他出生之时,也是钟天逸做这个选择的根本目的——挽救大钟国难。
第二次应该是在他七岁那年,所谓的昏迷一个月,就是为了这个吧。但母妃,对了,母妃为何失踪,母妃在时,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的,而在他的记忆中,母妃似乎从没给过父皇好脸色过。
想到这,夜无明心中一惊,转头问道:“我母妃呢?她真的失踪了吗?和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钟天逸又叹了口气,在明知将死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沉着冷静地分析这些蛛丝马迹,若不是只有短短十七年的寿命,他定有不凡的成就。
“确实有一些关系,作为皇帝,朕自认是一个明君,而作为一个男人,有七个子嗣,最为亏欠的就是夜妃和你。朕对夜妃也不只是贪图美色,强纳入宫的,而是在微服私访时和她真心相爱。但自那次抉择之后,一切都变了,她三番五次地刺杀朕,但朕都没有去怪她,毕竟是朕亏欠了她。
但是,你七岁那年,朕利用第二次使用邪剑的机会,平定在南疆祸患千年的妖患时。她竟然暴露出了求知境四重的修为来刺杀我,在那之前,朕一直以为她只是仅有一点修行功底,仅比凡人强一点罢了。
那一次,朕居然被她取去半条性命,朕认识到再也不能把她留在宫中了,但朕依旧原谅了她,只把她逐出了钟启皇城,一开始,还能查到她的些许消息,到后来,什么也查不到了,但能确信的是她定然没有死,毕竟还没杀了朕呢。”
说着,钟天逸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想必他为了做个明君,放弃了许多东西,也很沉重吧。
夜无明没有再问,安静地坐在那,疑惑都消除了,也松了口气,至少能做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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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鬼了。但这人生的最后二十日该如何,他的眼神中只剩一片茫然。
钟天逸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准备离开,但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问道:“你,恨我吗?”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显然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问的。
夜无明心中一动,但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动作,仿似一个枯寂的死物。
钟天逸没再等他回答,摇摇头走向了房门,但当他的手触到门时,又不自觉地停下了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身为帝皇,亦是如此,已带皇冠,必承其重,志向明君,然,难为良父,你唤我父皇,但朕终究是皇啊!
一面是山河破碎,万民流离;一面是国破家亡,为囚为奴;一面是山河锦绣,国泰民安;一面是后宫之斗,皇位之争,朕该当如何?
虽虎毒尚不食子,但,朕是皇,大钟的皇!祭子以救国,朕不得不为!”钟天逸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若恨,便恨吧,朕无怨,为了这江山,亦无悔。”
说完,钟天逸便直接拉开门离开了这里,也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管这一群跪在院子里的侍女仆从,作为一个放弃了为父的明君,得抓紧时间去筹备灭绝河海皇朝的最后一战。
……
宁相府邸内,当宁相从皇宫中出来回府时,府内已是乱糟糟的景象,尤其是宁采苓的闺院外,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而院内不断地扔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开始还只是花瓶、茶杯一类的小物件,到后来扔出来的是椅子、桌子等,到现在,院子都快被她清空了。
宁相走至院外,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院中被抛出,落在地上,地面都颤抖了一下,灰尘扬起,片刻后,才看清这竟是一座半人多高的假山。
宁相推开院门,笑道:“苓儿的修为又长进了许多啊,连假山都能扔着玩了,比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好多了。”
见宁相进来,怒气冲冲的宁采苓扔下刚刚举起来的一方巨石,又是扬起一阵烟尘,继而宁采苓一双凤目怒视着宁相,脸上气鼓鼓的,又带有少女的青涩,很是可爱。
粉色的樱唇微抿着,身高不高,毕竟还是个少女,但看上去体形修长清丽,气质淡淡出尘,若不是此时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