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筝沉默,贺云洲压抑许久的暴戾因子似是又在作祟。
他的病态隐隐约约就要暴露在秦筝的面前,可是他不想,可不想让小家伙吓坏了。
“你赶我走,是要让把我让给别人吗?”贺云洲反问,声音清润而温和。
男人认真的看着秦筝,
该死。
秦筝暗暗吐槽,这男人最知道怎么让人心软。
何况本来在嫁给贺云洲那一刻,秦筝就从秦家换取了自由身。
要是说在这个世界上谁和秦筝关系绑定最深,现在除了贺云洲,还有谁?
秦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活像是只真兔子。
“之前不是伶牙俐齿说要追我,认输了?”
秦筝脸瞬间涨红,没想到他还记着。
“我……”
“没有!”她一听立马着急的否认了。
秦筝听了着急,眨了眨眼,刚才盈满了泪水的眼眶承受不住了。
一眨眼,瞬间就掉下一颗眼泪。
本就明亮干净的一双眼,更被眼泪洗濯的透彻,单纯又干净像是窗外的蓝天。
她慌乱的擦了擦,害怕被男人看见自己的窘态。
明明在别人面前秦筝坚韧又独立,偏偏到了贺云洲这里柔软的不像话。
这让贺云洲怎么能不心软,怎么能不心动。
贺云洲心下一动,抬起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如果你要走,起码不是现在好吗?”
他的态度难得的温软,秦筝心下一酸。
秦筝只是没有准备好,但是她也没有真的想过离开这个男人。
更何况,落井下石这种事情秦筝还做不到。
“混蛋,我又没有说要……”
“走。”
她越说越小声,眼眸微垂,但内心的挣扎却愈发的明显。
秦筝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了,她没有办法轻易许诺,怕承受不起。
许父说,贺云洲要回去贺氏必须靠他。
贺玄之说,她只是许清陵的替身,贺云洲的秘密多的是。
贺老夫人说,贺云洲曾跟许清陵有过一个孩子。
这些种种,是真是假,秦筝还没有定论,也无从得知。
但是他们关系还摆在这。
她是贺云洲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秦筝那你的意思是?”贺云洲期许的看着她,敛去眼底的戾气。
秦筝认真的看着他,“奶奶恢复之前,我都不会走,其他的看你表现。”
贺云洲露出了些许笑意,又道,“不生气了?”
“暂时。”秦筝撇了撇嘴。
要不是喜欢他,秦筝才不会愿意被他拿捏。
贺云洲短促的笑了一声,捏了捏小女人温软的手。
“好好好,暂时。”
说话时是贺云洲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缱绻,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谁这么纵容过。
如果他发现了,不必以后的兜兜转转。
应该知道早在这一刻开始他就舍不得这小家伙了。
下一瞬,贺云洲还未反应过来,刚才还气鼓鼓的小女人就一下钻进怀里来。
她半蹲在地上,抱住了轮椅上的贺云洲。
“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秦筝小声的开口,把脸埋在他的身前。
贺云洲像是能预料到这个问题,“孩子?”
“你和她有过……”秦筝说话时,不自觉的拧紧了男人的衣角。
声音也似乎变得干涩,明明不想表现出在乎的情绪却又无法控制。
贺云洲没有犹豫,笃定的回答她。
“没有孩子。”
言下之意,他没有碰过许清陵。
除此之外,贺云洲缄默不语,似有为难,秦筝不想逼他,不想像所有人一样逼他。
秦筝紧了紧自己的手,蹭了蹭他,“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
“那你说,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秦筝的头顶传来,如她所愿的重复了一遍。
秦筝闭了闭眼,选择暂时让自己溺死在男人的温柔里。
……
因为担心贺老夫人随时会苏醒,这一天贺家人不约而同的夜宿在了医院。
包括随后,陆陆续续赶来了许多本家的人来探望慰问。
最后趁着夜色风雨赶回来,最后一个到,当属国外奔赴的贺玄之。
来时还带了一身湿意,火急火燎的闯进了病房。
病房内此时没有别人。
只有刘妈还有视察病房的秦筝,其他的人都暂时去休息了。
贺玄之与秦筝对上了视线,“秦小姐,奶奶没事吧——!”
“暂时没事。”秦筝冷淡的合上了病历本。
贺玄之松了口气,双鬓的白色似乎又多了一点,他走到面前盯着贺老夫人。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秦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贺玄之。
这个擅作主张,带领贺氏私人医院王牌医师都出国学习,导致贺老夫人险些无法手术的人。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