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壳一下就大了,刚刚被铜镜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现在连退路都被抹掉了。
我拿着电筒朝着四周扫了一圈,果然这间斗室之中竟然完全没有门,四周全是石壁。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这洞中的雕像更显狰狞,我有点心烦意乱。
我道:“我们现在四个人,每个人找面墙壁,仔仔细细的找看看是咋个回事。”
于是我们分头选了一面墙找了起来。
其实这斗室就那么大点,我拿着长刀,拿着刀柄一路敲打着过去,确确实实都是实打实的墙壁,并没有听到里面有空洞的声音。
我算看得仔细的了,十分钟也就找完了。
那边那几个小子已经凑到一堆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脸的惊慌失措。
周二毛道:“二娃,那个竖井是不是肯定存在的!”
我点头道:“应该是!”
周二毛道:“你说有啥子事情喊赵幺官打枪。”
我一下便想明白了。
只要洞是存在的,我们打枪,赵幺官听得到,他就会进洞来。
他至少从外面晓得是那扇墙壁。
我走到一边墙角,朝着斗室上的天花板开了一枪。
枪声在这封闭的房间里面声音大得很,把我们耳朵都快振聋了过去。
我们等了一会,墙壁后没有声响。
我又依次沿着每个石壁放了几枪,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我们又折腾了半天,也是筋疲力尽,人越来越烦躁起来。
周二毛看着斗室之中的一堆石像,突然上前便将一个石像从土台子上拉了下来,一阵猛踹。
马柏慌忙抱住周二毛,劝道:“冷静点,二毛,你和个石头呕啥子气嘛。省点力气,省点力气!”
周二毛骂了一句,坐在石像上面不做声了。
我走到被周二毛搬下来的石像处,看了看这个土台子,又走到下一个石像处。
这些石像雕刻的应该是苯教的众神,一共有十六个,每个石壁四个。
我一路看过去,这些石像雕刻得并不如藏传佛教寺庙之中树立的那些雕像精致,而且表情都是怒目相向,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忍住烦躁的心情,强迫自己坐在斗室的正中间,我忍住不去看铜镜,半闭着眼睛,把自己幻想成一个被驱逐到这草原深处,隐居起来的苯教法师。
一千多年前,他们在这里想什么,在占卜什么?
是在想那些深奥的教义,还是佛苯之争失败的原因,还是修行中的某个瓶颈,或许还在占卜着是不是有藏兵追杀而来,或者单纯在占卜着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他坐在铜镜之前,周围都是一些怒目相向的或许是他们的神的石像。
神像是不是在斥责他们的败北?
他们难道是要在这黑暗的斗室之中卧薪尝胆不成?
镜中的人坐着就是他的本像,站起来,走出去,走出这片峡谷,回到庙堂之上,回到华丽的寺院之中,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是不是才是他的内心?
我渐渐想起了在家乡时,我和师父在经过一处佛家寺院之时,师父说的那个典故。
隋炀帝访一寺庙,问方丈道:“金刚为何怒目?菩萨为何低眉?”
方丈应答:“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这些石像怒目圆睁,正都对着中间的石桌,他们要降服什么魔?
如果我是苯教的法师,在那种环境之中,降服的自然是心魔。
也许那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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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比我们还要烦躁,于是,为了让自己人能够安静下来,他们设计了这个斗室。
对视时看见的是自己的本像,抬头看的是自己的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再看镜中,我也不是再坐着的了,我的身体和镜中的本像同时站了起来。
我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虽然铜镜现在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清楚的表情了,但是我还是模仿着那位法师可能会有的动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接下来他该做什么?
会不会是拜一拜神像?
我回过头,朝着每个神像都拜了拜,内心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但是等我拜完每一个神像,包括还在被周二毛坐在屁股地下的神像的位置。
奇迹却没有发生,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周二毛几个诧异的看着我。
周二毛有点紧张的道:“二娃,你。。。你是不是又中了邪了?”
我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虽然有点气馁,但是我想肯定离答案不远了。
我脑壳在飞快的转动,问题会在哪里呢?
我猛的回过头,难道是?
我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去,然后拜了下去。
就在此时,铜镜的底座处一处微微露出的一角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低头,根本不会看到铜镜的底座处还有那么一处小缺口,里面隐隐露出一点什么东西。
我俯下身,将手伸进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