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抬起头,只觉得心惊肉跳,冷汗直冒,只见前面的河道里面水位很低,密密麻麻的漂浮着不下四五十具泡得发涨的腐尸,淤泥中还有不知道多少只能看到手或者脚的尸体,刚才闻到的腥臭味,正是这些腐烂的尸体发出来的。
波东哈面色凝重的道:“一直听说酉水边有个百尸沱,原来在这里。”
这时后面的船只也跟了上来。
一大堆人见到此情此景,都没忍住,全部呕了起来。
林夏捂着鼻子道:“赶紧回去,我死也不走这里过去!”
波东哈道:“那个船老大有问题,这地方是块回水,酉水沿途的尸体只要发大水的时候就会冲到这片水潭里面来,这个地方古树又多,遮天蔽日的,阳气进不来,久了这种地方就要成养尸地!”
我也慌了,没想到看似憨厚的船老大金贵竟然这么摆了我们这么一道,怪不得白龙一路上都不待见金贵,搞半天这白龙给我们都提醒了几天了!
我道:“那赶紧撤回去嘛。”
波东哈点了点头。
我慌忙撑杆欲调转船头,却听到波东哈腰间的铃铛又开始叮当叮当的响了起来。
波东哈脸色一变,道:“可能来不及了。”
这时只听船下发来一阵阵的捶打的声音,我慌忙用蒿杆去戳水底的淤泥,蒿杆所触及,忽然明显觉得淤泥里面有东西滑动而过,忽然一只沾满淤泥的大手猛的从船尾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蒿杆,差点没把我拉进了水里。
幸好我把脚抵住了船舷,白龙又来拉住我的裤腿,蒿杆却已经被那只大手拉进了淤泥。
我一慌,掏出驳壳枪就朝着水里乱射,但是却只溅得一身淤泥。
这时后面的船上也传来了阵阵惊叫,只见周围的淤泥正在冒出一阵阵的水泡,里面伸出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泥手,使劲的抓住船舷,似乎是要上来,也似乎是想把船给晃翻。
周二毛抬起步枪朝着那些泥手就一阵射击,虽然打掉了不少泥手,但是更多的泥手又从泥里伸了出来。
这时,最后装载在最后船只上的骡马受到惊吓,重心已然不稳,船只一下被拉得翻了回去,只见无数只泥手伸到骡马的身上,死命将几匹骡马往沼泽淤泥里面拽,骡马在淤泥中起先还哀鸣不止,继而便被拽入了沼泽中没了踪迹,我们自顾尚不暇,根本无法去管骡马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骡马就此消失不见。
这时,一眼望过去,河道的淤泥中已经伸出了更多的手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忽然兰妹仔一声惊叫,一只泥手已经抓住了兰妹仔的脚踝,兰妹仔差点摔入泥沼之中,周二毛见状,慌忙掏出砍刀,一下砍去了那只泥手。
周二毛大喊道:“二娃,咋个办哦!x他妈的太多了!再搞我们全部都得死在这臭水沟里面了!”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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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筹莫展,哪里能想到办法。
这时,突然最后的船只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一个队员双腿竟然已经被几十只手密密麻麻的抓上了,几个队员正在死命的拖住他不让他被拉进泥沼之中。但是泥沼之中的手力量奇大无穷,船已经明显向一侧倾斜,眼看便要倾覆了。
这要是人一掉入泥沼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正绝望时,只见波东哈迅速掏出一个酒杯,倒酒入杯放在船头,转手抽出苗-刀割破手指头,将血滴入酒杯,用刀快速的在酒杯里面不住的划着什么。船头本来已经围了许多只手,顷刻间纷纷缩了回去。
波东哈端起酒杯,立住身形,继续用刀在空中划符,并朗声念道:
天蓬天蓬,九玄杀童。
紫气乘天,丹霞赫冲
。。。。
炎帝裂血,北帝燃骨。
四明破骸,天猷灭类。
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只见刚才还在淤泥中的无数的泥手,纷纷往后退。一时间泥沼之中噼里啪啦,水花四溅,像极了鱼落浅滩的样子。
波东哈继续道:“弟子波东哈,饮的是五溪水,画的是辰州符,念的是风雷咒。左扶六甲,右保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今日无意路过贵宝地,打扰到了各位清修,实在是惶恐不安。望各位让出一条生道,他日必有重谢!”
说完用刀在空中一划,竟然刀尖划出了一团发着蓝光的火光。
波东哈将酒倒入口中,对着刀尖一喷,只听“轰”的一声,吐出一团烈火。
顷刻之间,泥手竟纷纷钻入泥沼之中,河道上除了还在晃动的水波,又恢复了刚才一般的宁静,连前方本来塞满河道的几十具膨胀的死尸也被泥手拉到了河道两侧的芦苇之中。
波东哈收刀入鞘,用长臂猿一样的手臂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高声道:“多谢了,各位!”
我们哪敢久留,立即撑着船离开了这片河道。
过得百尸沱,河道又变得狭窄了起来,但是水面去明显干净了不少。
又行得一个多时辰,这时也是天快黑的时候了,刚好前面的岸边出现了一颗大树,树下是一片草地。
我对后面船上的林夏道:“今晚要不就在这里休息吧?”
林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