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道:“我把银票给你们,各位会放我一条生路么?”
七人环视四周,笑道:“我们会给你建造一座比较体面的坟墓。”南宫惊雷道:“劫人钱财还要别人的命,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七人道:“杀人越货,谋财害命。”南宫惊雷搓手道:“说得我心头痒痒,也想做强盗劫匪了。”七人道:“你想抢谁?难道是我们?”
南宫惊雷道:“当然是你们,难道要我去打坟里死人的主意?”七人仰天大笑,道:“你看我们像有钱的主么?我们七个人的身上,加起来也不足五两银子。”南宫惊雷笑道:“第一次做强盗,能有五两银子收入,我很心满意足了。”七人同时喝道:“你活腻了不是?”
七条色彩斑斓的身影,从七个方向扑来。南宫惊雷“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叫道:“来真的?我不干了!”抓起背包,往西面二人掷去。那二人飞身扑出,四只手伸得笔直,去抓落下来的背包。就在他们即将触及背包的刹那间,他们忽然发现所有的力气,从体内急泄而出,就像似破闸飞涌的洪水。
他们倒下的时候,看到了南宫惊雷一只手提着背包,一只手托着些许碎银子,那原本是属于他们的财物。南宫惊雷笑吟吟道:“世上最绝望的事莫过于,眼看就要唾手可及,大功告成,结果一脚踩空,堕入万丈深渊。”足不停顿,往北方投去。二人截住他,道:“想走?没门!”
南宫惊雷的腰带蓦然飞出,似毒蛇般紧紧的勒住一人脖子,那人挣扎不得,只听得颈骨发出爆豆般的碎裂声。南宫惊雷道:“君子取财有道,过度追求金钱,往往被金钱反噬。”他并非在故作玄虚,讲空洞无物的大道理,他终日与财富打交道,因此在金钱方面,拥有比常人更多的体会。
另一人大吃一惊,嗤嗤数刀,荡起从天而降的雪花,一片也落不到他身上。南宫惊雷右手食指弹出,一粒碎银呼啸着射入这人额头,又从后脑勺飞出。南宫惊雷早绕到他身后,接住带血的银子,道:“商人手中的每一文钱,都有他本人和别人的血汗,看得比性命还重,怎能任由他人掠夺?”
剩下三人只想一夜暴富,罔顾四个同伙瞬间被他击杀的事实,三路包抄夹攻。南宫惊雷原地转了个圈子,三人仰面倒下,面皮铁青,气若游丝,身上却不见半处伤痕,不见一点鲜血流出。南宫惊雷笑道:“我敢背着二百万银子招摇过市,就有能够做到一文不丢的本事,你们岂不是睁眼瞎么?”
南宫惊雷穿过雪地,来到镇里。他一对眼珠子始终不停转动,密切关注周边环境。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到任何一个人口聚居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有没有可以投资获利的商机。
小镇唯一的街道并不长,从街头走到街尾,一共是二百一十九步。合计有大小门面有七十七间,其中五十六间闲置,门口堆放着柴禾杂物。二十一间正常营业的店铺,其中炸油条,做包子,熬粥的早吃店,以及经手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杂货店,合计是八间。
另外豆腐豆芽店一间,棺材铺一间,香烛纸钱店一间、油坊一处、金银店一间、当铺一个、布店裁缝店一间,药铺一间,小饭馆二个,熟食店一个,其余二间都是肉店,这时候店里还悬挂着几扇猪肉,看来白天没有卖出多少。
尽管大雪纷飞,路上行人稀少,这二十一间店铺却不急着关门,店老板们大概都心存侥幸,万一有人睡不着,心血来潮,揣些零碎钱,出来买东西呢?可是棺材铺,香烛纸钱店的凑什么热闹呢?谁会无缘无故买一口棺材,一堆香烛纸钱呢?
小镇有长长短短的巷子十七条,约莫有三五百户人家。南宫惊雷绕着镇子转了一圈,已经对镇里的情况有所了解。此刻正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灯火辉煌,桌上有酒有肉的不超过二十户,其他的人家都是一灯如豆,清汤寡水。他脸上露出笑容,道:“真是个穷到无药可救的地方啊。”
他笑,说明这里有利可图,一贫如洗的地方也意味着人力价格低廉。他入股的几个大型煤山,机房,正为日益增长的人工成本头痛,降低工钱支出也是提升收益的手段之一。南宫惊雷从肉店门口经过,放慢脚步,眼睛往店里瞟去。
肉店老板眼尖得紧,提了块五花肉,赶忙奔了出来,叫道:“贵人,来块肉?本地的黑毛猪,肥而不腻,唇齿留香,闻名于世。”南宫惊雷笑道:“这么好的肉,为什么卖不出去呢?莫非卖得太贵了?薄利多销啊!”肉店老板叫起苦来,道:“我进价十三文一斤,卖出二十文一斤,刨去店租,工钱,到我手上能有多少?”
南宫惊雷道:“你一天能卖多少斤肉?”肉店老板脸红了红,道:“少则二三十斤,多则五六十斤。”南宫惊雷道:“去除开销,从早到晚,到手仅有一二百文,的确对不起你的辛苦付出。”肉店老板叹息道:“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能有甚么办法呢?”南宫惊雷道:“好肉烂在锅里,真的可惜了,难道你没想过把猪肉卖到省城,京城?像这种品相极好的猪肉,少说值一百文一斤。”
肉店老板道:“小人一介杀猪卖肉的,哪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