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想。”岳冲摇头叹息道:“有些人真的就像苍蝇一样讨厌恶心,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背地里不停往你身上扔脏东西,连我都想一掌拍死他。”赵鱼笑而不语,饮尽杯中酒,大步走了出去。
叶枫怔怔地看着倒在竹林下的姚大通,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反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失落,瞬间弥漫了全身,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刺出致命的一剑,势必要使他内疚,忏悔一辈子。他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流泪。也许只有这样,他的心里会稍稍好受点。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如屋檐下悬挂的风铃一样的动听悦耳,接着他便看到了一张桃花般娇艳的脸蛋从竹林中探了出来,吃吃笑道:“喂,小坏蛋,你无缘无故哭什么啊?”叶枫心中一酸,又流出泪水,更咽道:“我像不像刽子手?”青青跳了出来,挨着他的身边坐下,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道:“莫非你后悔了?”
叶枫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青青道:“倘若一个人想得太多,就不是快意情仇的侠士剑客,而是吟诗作对的骚客文人。唉,既然你这么优柔寡断,不如去寒窗苦读三年,说不定时来运转,还能中个榜眼,探花。”叶枫勉强笑了笑,道:“杀一个老人,总是有愧于道义。”
青青用眼角瞟着叶枫,微笑着道:“杀人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事,如果你不杀他,我们就不可能和你合作,华山派更不可能获得意外的利益,是也不是?”叶枫低声道:“也许是吧。”青青道:“想想你获得了多少好处,说不定你就心安理得了。况且他并不是善良纯朴的老人。”
叶枫抬头看着从竹叶间洒进来的阳光,喃喃道:“说得是啊。”就在此时,头顶蓦地里传来一声冷笑:“是吗?”青青“哎哟”一声,跳了起来,道:“赵大哥,你怎么偷听我说话?”叶枫也跳了起来,颤声说道:“赵……怎么……是……你?”只觉得喉咙苦涩,几乎不像自己所发出的声音。
只见赵鱼如鹰隼大雕,稳稳站立在一根竹枝之上,居高临下,宛若天神。青青冲着他连连作揖,笑道:“我向来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一个字也不要当真。”赵鱼道:“我心中有数。”青青转头看着叶枫,苦笑道:“给你添麻烦了,我不是故意的。”叶枫心思放在赵鱼身上,并没有过于在意青青的表现,道:“我不怪你。”
赵鱼道:“你为何非要今天杀人?明天不可以么?”声音充满了愤怒,怨恨。叶枫用力咬着牙,道:“如果到了明天,要杀的人便是你了。”赵鱼大笑道:“看来我要谢谢你了!”忽然头下脚上,顺着竹子顶端奔了下来,手臂一伸,钢刀拖过一道耀眼的刀光,直劈叶枫的头颅。青青跺脚叫道:“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商量。”
叶枫抬头望去,见得赵鱼额头青筋暴凸,脸上杀气遍布,显然正在气头上,心想:“我若与他纠缠不休,岂非自讨苦吃?不如我先避一避,待他怒气消了,自然老着脸皮,来与我勾肩搭背,吃肉喝酒?”长剑抖动,挑起一大团雪块,往赵鱼面门掷去。赵鱼不敢轻视,忙稳住急速下冲的身子,钢刀撞击雪块,化为飘飘洒洒的粉未。
只听得叶枫朗声大笑,道:“多喝了几碗黄汤,憋了一肚子的尿,我去屙干净了,再来与你大战。”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到了数十丈开外。青青蹙眉叹道:“这个人就是毛毛躁躁,行事不够稳重,一走了之就可以万事大吉吗?别人还以为他真的做了甚么亏心事。”岳冲笑道:“也许他真的做了亏心事呢?”赵鱼道:“他绝对走不了。”
此时他并没有想到要扳倒岳重天,或许可以和难于上青天,九死一生相提并论,就算他拿到对岳重天不利的证据,并不代表岳重天就会认罪服法。他只理所当然的认为,一旦他证据到手,就会名动天下,登上巅峰。所以他做出了极其简单粗暴的决定,叶枫让他一场空,他也要叶枫一场空。
叶枫不认识路,在道上漫无目的奔跑,两边的店铺早已收到斗殴杀人的消息,忙不迭地上门板打烊。有几家手脚慢的,见得叶枫奔来,心中慌乱,不由跪地叩头,大叫道:“大王饶命!”叶枫哈哈一笑,道:“我是山大王?你们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山大王?”想起赵鱼万一不肯原谅他,他这一辈子便真的要活在内疚恐惧之中了,不由得心里难受,流出眼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得身后脚步声疾,叶枫无须回头,亦知赵鱼穷追不舍,顿时心头大痛:“他终究不放过我。”跑得更快了。在奔跑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可以先躲起来,大不了熬到变革派成功,华山派强大起来,便不怕赵鱼了。想到此处,叶枫当即斜转上山,只见入目尽是不计其数,大小不一,栩栩如生的石像,有的神态庄~严,雍容大度,有的嘴角~含笑,和蔼可亲。
叶枫逃命心切,猛然见得某些石像笑容可掬,大有阴阳怪气,幸灾乐祸之意,明知是工匠把它们雕成这样,也情不自禁怒从心来:“你们坐在这里,是特意笑我的么?”啵的一声,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落在一尊石像的脸上。他仍不觉得解恨,跃起数尺之高,有意从那些笑眯眯的石像头顶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