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理。”突然间身子一晃,欺到叶枫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喉咙抓去。叶枫惊诧不已,叫道:“喂,你怎么又变卦了?”左手手肘急抬,护住喉部,右掌拍向他的肩膀。白日行道:“我吃的盐比你的饭还多,轮得你来指手划脚,讲什么狗屁大道理?”袍袖轻轻一拂,叶枫立足不定,仰天一交摔了出去。叶枫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右手按在一人头上,急声道:“你……你……再逼我,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白日行耸肩笑道:“我已经想开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叶枫想不到白日行也会耍赖,右手颤抖不止,无论如何也击不下去。白日行冷笑道:“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左手轻挥,袖中倏地窜出一条绳索,如条敏捷的灵蛇,卷住他的手腕,提了起来,在空中转起圈子。叶枫被转得头晕脑胀,眼前金星乱冒,哇哇大叫道:“这不是新人送进房,媒人抛过墙?”白日行嘿嘿冷笑道:“你才知道?”又转了几个圈子,手臂突地一松,叶枫如条被丢上河滩的臭鱼,重重摔在他的脚下。白日行抬脚往他脑袋踩去。
叶枫双手紧抱着头,急道:“等等,脑袋千万踢不得……”白日行愕然道:“为什么?”叶枫道:“华山派只有风流潇洒,聪明伶俐的大侠,却从没有呆头呆脑,愚昧无知的傻瓜,白师伯这一脚下去,出一口恶气事小,恐怕华山派忽然多了个愚不可及的蠢蛋,死又死不了,什么事也不会干,只晓得糟塌柴米油盐,给华山派金字招牌抹黑,岂非麻烦极了?”他用力拍了几下臀部,豪气干云道:“踢这里没事,决不会成为呆子!”
白日行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狠狠揣了他几脚,叹息道:“余观涛什么狗**光,居然收了一个无赖弟子,换作是我,早把你逐出师门了。”叶枫慢慢爬了起来,也叹了口气,道:“我师父也是看走了眼,如今追悔莫及。”白日行微微一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凭你的德行,也配做躬先表率,德为人表的大师兄?”叶枫摊手笑道:“矮子当中挑高个,世上没有比我师父更无可奈何的人了。”
两人不觉相视大笑。隔了良久,白日行道:“叶大夫,你说说看,究竟要怎么切割?是要切成薄片,还是要弄厚些?厨房菜刀,剁骨刀,一应俱全。”叶枫道:“他们不入土为安,白师伯一日也休想得到解脱。”白日行道:“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叶枫收起笑容,肃然道:“白师伯请讲。”白日行凝视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叶枫怔了一怔,道:“不是殁于瘟疫么?”白日行“呸”的一声,道:“就算得瘟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死得一个不剩。况且华山派有几个前辈,医术极是精湛。”他双眼炯烔有神,轻拍叶枫肩头,道:“不像你这个滥于充数的叶大夫,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叶枫脸红了一红,干笑了几声,随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失声叫道:“甚么?难道是?”白日行反问道:“你说呢?”
华山派并非藉藉无名的小帮派,而且当时正处于历史最强盛的时期,门下高手如云,能做到一夜之间,将华山派灭掉的门派,几乎一只手数得过来。是魔教么?如果是魔教的话,为何整个武林盟都无动于衷?再说魔教已经退出中原,想集结众多人手,并且不被武林盟发现,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叶枫心底忽然涌起无法形容的恐惧:“想必华山派风头强劲,对某些门派的地位,利益构成了威胁,所以他们就联合起来,一起剿杀华山派!那些人当真是丧心病狂!”
白日行似乎看透他的心事,哼了一声,道:“别人想动华山派,恐怕没那么容易!”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是自己人搞自己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了。”叶枫跳了起来,嘶声叫道:“什么?”白日行道:“你听我说。”他凝视着满厅的骷髅,神情恍惚而悲伤,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天是八月十五,晴,圆月当空。由于明天是华山派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所有的弟子都回来了,聚在大院里饮酒赏月。那晚的月亮真圆真白,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月亮。”
叶枫不禁想起与余冰影赏月的场景,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道:“华山的月亮,最是让人心动。”白日行的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恐惧,道:“到了三四更交替时分,月亮圆到了极点。我正想喝一声采,只见诸位同门一个个栽倒在地,七窍流血,神色狰狞。”他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恐惧愤怒,既高且锐,在大厅中来回激荡,再加上满厅的白骨,叶枫不由得毛骨悚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白日行说到这里,眼中泛起了泪光,道:“张驰师弟紧紧抱住我的脚踝,两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哀求道:‘师兄,我好难受,你杀了我吧!’好兄弟,我下不了手,你别逼我……”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叶枫吃吃道:“我……我……也下不了手。”白日行继续道:“后来我才明白,那药在圆月之夜,更是凶猛霸道。我那几天生病发热,肚子涨得难受,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这才躲过一劫。我又惊又恐,一口气喘不上来,竟昏过去了。”
叶枫怒道:“好狠毒的人。”白日行大口喘息道:“我醒转过来,耳边已听不到**声,整个大院仿佛成了人间地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