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在下黄衡。”长剑一出,竟如雷霆万钧,以横扫千军之势,将秦朗苦心打造的满天星星悉数消除,黄衡长剑挥动,剑光闪动,如在余冰影身边树起高山峻岭,划出急流险滩,令旁人无法接近。秦朗被他压制得颜面无光,不由得恼羞成怒,剑势陡然一变,似开山巨斧,劈天妖刀,嗤嗤有声,所到之处,荡平高山,疏通急流。
黄衡嘿嘿冷笑几声,剑尖转了个圈子,嗤的一声,往秦朗小腹刺去,竟把他当作仇敌看待。秦朗吃了一惊,道:“你做甚么?”拨开刺来的长剑。黄衡道:“秦师兄剑术高明,小弟仰慕已久,还望师兄多加指教。”一剑快似一剑,全是凌厉杀着。秦朗哼了一声,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教你大开眼界。”也是一剑快似一剑,不过他是攻守兼备,防卫自己的同时,又冷不丁刺对手一下。最后那人道:“喂,都是自家人,岂非让别人见笑?”身形晃动,抢了进来,一剑向黄衡刺去,道:“是你挑起事端。”
秦朗大喜,道:“还是姜兄弟明白是非。”当即向他靠近。岂知那人一个肘拳,把他打翻了个筋斗,道:“你历来专横跋扈,我不敢做你的兄弟。”黄衡笑道:“我们才是好兄弟。”伸手去搂他的肩头。便在他手指和肩膀将触非触之际,那人跳了起来,肩头一顶,黄衡措手不及,跌倒在地。那人躬身笑道:“在下姜末,见过姑娘。”秦朗与黄衡同时跃起,恶狠狠的道:“姓姜的,你居然敢算计我们?”
姜末笑嘻嘻的道:“两位师兄,莫要恼怒,师父是怎么教诲我们的?要多多学会敌人的阴谋诡计,千万别做刻板固执的老实人。”他占了两人的理由,还说得冠冕堂皇。两人气得脸皮发青,双目几欲要喷出火来。众人心道:“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竟不顾多年朝夕相处的同门情谊,简直豺狼虎豹也不如他们凶残。”
叶枫冷眼旁观,心想:“这三人均是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之人,今天结下怨恨,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化解。”又想起风自在他们的心狠手辣,骄傲刻薄,苏岩心机极重,精于算计,全无名门之后的磊落坦荡,如此一来,五大门派岂非只靠宵小伎俩,在世上欺名盗世?塞外魔教虎视眈眈,变革派岳重天尽得人心,五大门派懵懵懂懂,不知大祸临头也就罢了,还内斗不断,自耗力量,无论是魔教或者变革派动手,总之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叶枫忽然笑了起来,心道:“他们越是无能荒唐,我们越有机会得到飞鹰尊,天塌下来自有长的撑住,武林盟的那些大佬领?都得过且过,我一个无名小卒急什么呢?”余冰影眼珠转了几转,姜未只觉得灵魂也在转动,一阵头晕目眩。只听得余冰影吃吃笑道:“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叫葱花?”姜末瞠目结舌,道:“葱花是谁?”秦朗冷冷道:“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左右手。”余冰影道:“姜末和葱花,才是最配啊!”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秦朗和黄衡见得余冰影笑容灿烂,心里涌起无法形容的醋意和恼怒,对姜末的恨意又添了几分。姜末面红耳赤,一劲的说道:“是,是。”余冰影撇了撇嘴,道:“自己都是毛头小子,还在我面前充老成世故,笑死人了。”叶枫突然心念一动,寻思:“原来师父神机妙算,料到他们年少轻狂,难成大器,故而派影儿来扰乱他们。”后背却不由自主流出冷汗,心道:“师父早算准了会死人,只是没有与我明说而已。”
黄衡道:“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来着的?”秦朗道:“在街头流浪的疯婆子,你说恶不恶心?”姜末恨得咬牙切齿,又不便当着余冰影的面,发作出来,只得当作没听见,微笑道:“在下对付恶人,极有一套。”跪着那人忽然大叫一声,在地上滚来滚去,地下赫然落着半截血淋淋的舌头。余冰影大惊失色,道:“你做甚么?”黄衡道:“要让一个人永远不说坏话,何必要割舌头?”剑光闪动,那人脑袋与身体分离,向空中冲去。围观的众人魂不附体,抱头四窜。叶枫三人想不到他们为了出风头,居然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下手之狠,骇人听闻。一时之间,心头突突乱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此时,听得有人笑道:“看,有三条狗在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