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乔黛的创作时间比以前要长很多,绣到后面她有些力不从心,幸好提前计算好步骤,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坚持到绣品完成。
随着绣品创作越来越完整,殷权凛的目光也越来越痴迷,不但看着作品,看向她也是一样的目光。
黑色的主题。
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脸被毁容,上半身完好,腿部从血肉模糊到融化成液体。
站着的女人面目狰狞,手中拿着瓶子正在倒可怕的液体。
她的后面,还站着一个妇人,同样面目狰狞。
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看似冷漠却无比邪恶地目视着这一切,仿若是始作俑者。
所有人物的面容与肢体语言都采用了抽象夸张的技巧,从内心映衬到面容,让外人更好地理解画中人物的心理活动。
殷权凛很容易就读懂了这几个人都是谁。
尤其是躺着的那个女人,绣的太栩栩如生了,那恐怖的眼神,仿若创作者亲自经历过一样的眼神。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就是乔黛的噩梦,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噩梦,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
乔黛站在锦绣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前世与今生一幕幕切换,让她一动不动,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
殷权凛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步步地向她走去,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她,把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中。
乔黛抬起下巴,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她那双清泽水媚的眸,惊惧、惶恐、委屈、疲惫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瘫软在他的怀中。
殷权凛从来没见过,只一眼就能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再次看向绣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睛和她是一模一样的。
锦绣啊!
这简直就是锦家馈赠给世界最美的画卷。
如果说之前锦绣的风格并不是世界主流审美,但是这一幅,拿出去绝对是可以震惊世界的作品。
太震撼了!
殷权凛没有多想,便将乔黛抱到他的卧室,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创作完的原因,她睡得极不安稳。
他担心她再像以前那样梦游,所以没有放手,一直紧紧地抱着她。
她有多久没睡觉,他就有多久没睡觉,并且后来他的情绪随着锦绣的完整越来越亢奋,整个人都处在激动之中。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也睡着了。
这一觉格外的漫长,两人就跟睡死了一样,但全都处在深度睡眠中。
殷权凛觉得自己睡在棉花上,特别的绵软舒服,梦中,他拥有了一个新床垫,所以他才能感觉这么好。
半梦半醒间,他突然睁开眼,震惊地发现他居然睡在床下,乔黛躺在床边地毯上,而他压在她的身上。
殷权凛立刻想起身,然而为时已晚,乔黛已经睁开眼,正懵懵地看着他。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她还没完全清醒,十分天真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睡我身上?”
殷权凛不动声色地起身,淡淡地说道:“你掉下床了,本来我想捞你,动作有点猛,所以也掉下来了。”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结果他就发现乔黛在检查自己的衣服。
他:“……”
这种场面,真的是太难堪了。
殷权凛的眸光冷了下来,如果不是担心她梦游出事,他早就把她扔小楼里了,还能让她爬上自己的床?
她居然还怀疑他的用心?
他站起身,极其冷淡地说:“吃早餐,送你回去。”
乔黛跟着站起身,嘀咕了一声:“卸磨杀驴嘛!”
“诶?”她步子一顿,她怎么骂自己是驴?
殷权凛的脚步也停住了,唇角撩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转过头看向她命令道:“快点!”
“哦哦哦!”乔黛忙跟上。
她的脚已经基本恢复,只剩下手指头还带了些伤,但是已经不用包纱布了。
殷家的饭依旧丰盛,乔黛坐到餐桌前心情就很好,她一边吃一边问:“我什么时候再来训练?”
这次的创作让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考虑是非常对的,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以后她很难完成大型的锦绣创作。
“不需要休息几天吗?”殷权凛看向她问。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尽最大努力向共同的目标推进。
“不用。”乔黛干脆地说道。
她快速用完餐,站起身就要走。
殷权凛叫住她:“乔黛。”
“怎么了?”她转过身看向他,一脸不解。
“不再看看你的新作品?”他看着她,沉深的眸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乔黛身上的轻松突然卸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也就片刻,她说道:“不必了。”
结束也意味着重新开始,总沉浸其中,她怕她晚上梦游。
殷权凛又问她:“晚上还会梦游吗?”
不愧是殷少,一句话就问到重点。
“不会。”乔黛答的十分干脆。
“这么有把握?”他挑了挑眉尾,问她。
“当然!我的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