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凛眼睁睁地看着那毫无章法的东一针西一针,最后凑成了一幅震撼的绣品。
这两天,她不断在刷新着他的认知。
到最后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来锦绣的秘密,就是强大的心算技巧!
乔黛的目光,一直都是专注坚定的,她下手也是非果断,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长裙,此时看起来却无比地凛然霸气。
她站在画前,仿佛有气吞山河的姿态。
她望着自己的作品,自信、清丽的眸中燃起灼热,这是属于她的锦绣山河,她的时代也终将开启……
她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栽去。
殷权凛准确无误地接住她,她轻飘飘的落入他的怀中,仿佛没有分量。
她双目微闭,过于白嫩的皮肤让她此刻就像是纯洁的蝴蝶,没有刚才的霸气,完全归于本真。
漂亮的小姑娘!
他抱着她,走到一旁的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
殷权凛重新走回去,站在那幅绣品前。
这幅绣品太美了,虽然线是普通的线,然而配色却让这绣品产生最华丽的视觉效果。
锦绣太复杂,也难怪她不介意他在一旁看着,即使他明白锦绣的原理,也学不会。
他站远了一些,发现乔黛的画比起之前问世的锦绣作品,又多了3D效果,可谓是与时俱尽。
画的右下角,绣着龙飞凤舞的《锦绣山河》四个字,还有一个墨色的“黛”字,那字体气势,藏于胸壑!
他脑中隐隐勾勒出她执针绘天下的身姿,心里非常清楚,这幅绣品一旦问世,必会震惊世人。
也难怪她要一次性完成作品,因为这样精密的心算一旦被打断,很有可能就接不上,成为废品。
怪不得每一代锦家人出的作品并不多,因为这样的绣技耗费的不仅是体力,还有脑力和心血。
一旦心血耗尽,这人也就油尽灯枯了!
殷权凛那深不见底的瞳,仿佛燃着灼灼烈火,他抬起手想要抚摸这幅作品,却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突然攥紧了拳,他缓缓地收回手,将手放在身侧。
乔黛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睁开眼看看这陌生的公主风床账,坐起身透过白色蕾丝窗纱看到外面的景色,原来她还在殷家庄园的小楼里。
这是殷权凛给她弄的卧室吗?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屋里不是纱帐就是珠帘,长毛地毯、欧式公主风沙发,倒是她的风格。
她下了地,不紧不慢地走出去,意外地在绣室中看到了殷权凛。
他站在绣品前出神,身长玉立、姿态凛然霸气。
站在那副《锦绣山河》前,他就是那个指点江山的王者。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眉眼深刻、眸光狂傲。
乔黛随口说了一句,“你还没走啊!”她突然收声,换了一个语调,恭敬地问:“您还没去工作吗?”
大概是刚醒不久,她一副慢吞吞后知后觉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往日那般精灵狡黠,看起来呆呆的。
就是一副呆样还不忘使坏。
挺记仇的是不是?
殷权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地说:“乔黛,你有狂的资本!”
乔黛一听,眼前一亮,立刻一溜小跑地跑到他面前问:“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呢!”
这就绷不住了?
不装了?
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心性。
乔黛看向自己的作品,满目都是自豪,她扬着下巴说道:“拿你那幅假的来比比,绝对瞬间黯淡无光。”
不用比,殷权凛也清楚。
那幅假的《繁花似锦》单看的确美极了,但是在这幅作品面前,那还真是不够看的。
差别就在配色上面。
不过就算你知道差距在哪里,也很难模仿。
锦家的技艺绵延几百年,如果那么容易被学去,锦绣早就不只属于锦家了。
殷权凛看着她站在画前指点江山的模样,压下了微扬的唇角,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程家压下了流言,危机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乔黛那满满的自豪感,一下子就被打击的所剩不多。
她想了想问道:“你能不能帮忙在乔氏安插几个你的人,主要是财务,我想了解乔氏的真实情况。”
她要在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要她掌控了乔氏的命脉,王蓉珍和乔楚楚那母女俩没了钱,还怎么蹦跶起来?
“没问题。”殷权凛一口应下。
他转言问她:“这是你的第一幅作品?”
如此娴熟的手法,他很想知道她以前还有什么作品?
就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她会锦绣,她的秘密基地在哪儿?
“这么大型的,是第一幅。”乔黛说道。
其实前世她就已经绣出这幅作品,只不过那次她在外婆藏画的地方呆了五天才绣出来,当时的绣品完全没有这幅精致。
她是想用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却万万没想到还没拿出作品,就遇害了。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有些怔忡。
殷权凛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