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四人都在隔间里坐下,刚刚还涕流满面的罗四海此刻却是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刚刚委屈的神情来了,单就这一手变脸,也难怪他能在西南俘获了不少人心。
原来的西南货运联盟虽在业务范围和生意数额上都不如海帮,但西南货运联盟的人都愿意押运长途物资,算得上顶能吃苦的了,只是这个罗四海赚钱方法让人诟病,听王潇所说,海帮原先是十分不齿他罗四海的,就因为他作为西南货运联盟的盟主,竟是两头赚钱。
做生意赚了这押运货物的钱不说,还得克扣自己人的钱,偏偏还做出一副一切都是老大哥为了你好的模样。所以即便是三湖川将海帮与西南货运联盟拉扯到一起时,王潇与陈二狗也不愿亲自与这罗四海打交道,都是有三湖川专人负责沟通协调的。
“堂主,我老罗打良心跟你讲,这西南的生意真的是不好跑啊,那些势力给的生意是多了,但是货要千辛万苦的去拉,还要跋山涉水的去送,西南的路,是真的不易走哇。”
“是啊,就是知道西南的生意不好做,这才找人去给罗先生帮忙嘛,如果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罗先生尽管说。”
看来说白了,这罗四海就是想在山窝窝里称大王了,连顺风堂帮他开拓业务都不愿意,只是他这么做,也未免太把自己手底下人当傻子了,万一有那么几个做事得力的,反正现在也是顺风堂做主,便是拉拢了人马一脚把他罗四海踢开,他能怎么办呢?
想必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这样又是痛哭流涕又是掏心窝子的想要我把人都调走,他才好转过头来收拾内部不和谐的声音吧。
罗四海听我这么回复他,似是放下心来,先是给我、王潇以及陈二狗都倒上了茶水,再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各自思索,王潇向我递来一个不解的眼神,我也只能借着吹一吹茶水轻轻摇头回应,在了解西南最真实的状况之前,就这么把罗四海换了,或是断了西南那边的生意,首先撑不住的,还是那些以此为生的货郎儿。
至于罗四海会不会把克扣下来的钱还给他们,那我是想都没想过的。
半晌,罗四海才砸吧了一下嘴,语气略显正经的对我说道。
“实话跟堂主您讲,西南那块状况真的不得行,可能有几个地方需要堂主的帮助,还希望堂主您伸出援手,拉老罗一把。这第一嘛,讲实话,堂主派过来的人,确实给西南那块的生意帮了不小的忙,就连老罗我受到的埋怨都少了好多,弟兄们干事也积极了不少,只是在生意价格上,还是希望堂主对原来西南的弟兄们稍微照顾点,莫搞得自己伙压低价格抢生意做,那样手底下的弟兄们真的过不下去。”
罗四海一番话,却是把我和王潇、陈二狗都说懵了,从他说的第一句称赞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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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帮忙的弟兄们的话开始,我就一直在等待着他的“但是”,可谁知道他一番话说完,这“但是”都没有说,甚至就连他所说的在价格上略微照顾,不要自己人压低价格抢生意做,我也是深以为然。
难道这家伙转性了?
我似是随意的一瞟,也看到了王潇眼中的难以置信,以及陈二狗的关注,想必他们也是察觉到了,难道这罗四海终于醒悟过来,知道要通力协作,才是顺风堂以及整个西南的货运业务发展的最佳策略了?
我们三人在这互相递眼色,罗四海倒是并未关注,只是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这第二点嘛,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老罗手底下兄弟伙是多,但是没得几个会算账会调摆的,都是只晓得闷头跑,长时间下来,不晓得挑路线,也不晓得安排,长年累月下来,赚的真的不多,要不是西南那块好些魔药便宜,怕是连修行都没得钱。如果堂主您不嫌麻烦的话,我倒是想请堂主再派几个晓得搞这些事务的,去我们那里帮帮忙,待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带出几个徒弟来。”
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相信王潇和陈二狗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这老罗,真的开窍了?他这样做,无疑也是把西南的账目和货运路线向我们公开了,虽说统一规划下,赚的钱比原来应该只多不少,甚至押运的安全性更是会得到极大的提高,但这话真的是那个抓着蝇头小利不放的老罗说出来的?
还是他终于意识到了,要想赚更多,借助顺风堂的力量那才是事半功倍。
我甚至都没看王潇和陈二狗,我也知道老罗这话一说,他们也会倍感压力,因为哪怕是海帮已经完全变成了顺风堂的一部分,我也从来没有提过要看他们的账目和货运线路,这老罗,谁又说他不精啊,这可不光是为了赚大钱啊,更是直接开始在顺风堂就开始一轮内卷了啊。
他老罗都能把所有东西摆到台面上来,怎么你王潇和陈二狗不行?那你们一天到晚跟堂主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说白了不就是拍马屁嘛。配合度没有他老罗高,说不定还有这不愿做,那舍不得的条件,你们手底下的弟兄还没西南的弟兄们能吃苦,久而久之,这顺风堂的大头到底是东边还是西南边,那还真说不准了。
原来这才是老罗的目的啊,要是他能卷的动王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