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一个潦倒的中年人,似乎是对揽客已经不抱希望了,即便是我们走到了近前,也没有任何招呼,只是懒散的半躺在那,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摊位上是一堆随处可见的物件,但旁人叫卖的还十分热情,这么一对比,生意差些也是有理由的。虽然他不搭理我,但我还是蹲下身子,随意的拨弄起了这些物件,有海边的特产,也有明显其他地方来的工艺品,但此刻我只能强忍住冲动不去翻看那木制的物件,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说起话来。
“老板,这东西,怎么卖啊?”
我随手捏起了一枚金属质地的小印,上面刻着的字倒是平稳大气,静山。
听到我这么问,始终发呆的老板终于回过神来,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小印,略显谄媚的笑道。
“这位客人,这可是个好东西,这可是从北之又北的行吴山流落至此的好宝贝啊,但客人你也见到我这副境地,今日还未开张,客人要是诚心要,十两州银即可拿去,若是以岛银交易,九两就行,权当是结识您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闻言不自觉眉头一挑,好家伙,这是把我当猪宰了啊。
与外狱不同,这里的货币并不是晶币、晶玉等形式,而是我曾经熟知的铜钱、银锭、金锭,然而这些货币在铸造的过程中,却不知用了什么方式,掺杂了某种魔法元素,使得货币的坚固程度极大的提高。
当然,中狱这么大,众势力割据,也不会只有一种货币,但似乎顶尖的势力间早有默契,虽然货币制式略有不同,但始终没有脱离铜、银、金的范畴,只是例如在中州狱,千岛狱和帝洋狱的货币,怎么都还是值钱一些。
这些都是邹璐在与我一同闲逛时听到其他摊位老板喊价,无意间提起的,而这样类似的小印,或许在其他摊位上撰文不同,但价格都不过几十文,这摊主倒好,开口就是十两,那可不是把我当猪宰嘛。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这摊主,直到把他瞧得不自在了,我才淡淡的说道。
“看来老板这是并不想做我的生意啊,明白了,那我再去逛逛。”
这下老板知道好不容易来的客人,就要给他吓跑了,连忙赔笑道。
“您莫急,莫急呀,这价格,好商量嘛,说来不怕您笑话,我这今日还未开张哩,您要是真想要,还请您给个价?”
我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随意的拿起其他物件看了看,也不搭话,只是似乎再挑了两件小巧的东西,一件是块表面有些沾黑了的琥珀,另一件,自然就是那块木质的类似镇纸一般的物件,别说,上手还挺沉。
“这样吧,这三件东西,一两银子我要了,老板意下如何?”
老板却是为难了起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两银子,似乎亏得他内裤都要赔出来了。我见他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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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只得装作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扭头准备跟邹璐招呼一句去别的地逛逛。
终于,在我开口之前,老板还是心痛万分的说出了那句。
“成交……”
我这才一副给多了钱一般的痛心模样,从邹璐手上借来一两银子,分外不舍的递给了这摊主,摊主则是迅速收起了银子,将三样东西推向了我,我也只能不痛快的收起了东西,准备离开。
等到和邹璐离开了数十步,我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摊主觉得他血赚,我却觉得我血赚,至于到底是什么个情形,还得弄清楚这东西的神秘才好说。
要说邹璐是余庆晖的高徒呢,果然还是有门道的,在我蹲下与老板谈价的过程中,她始终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冷冷的站在那,即便到了最后我借钱的时候,也是一副不耐烦到了极点的样子,把一两银子扔给了我,复盘下来,老板、我、她,三个人中间,还属她的演技最为娴熟。
待我打趣一问,邹璐这才略红着脸说跟她师父这样配合习惯了,有时是她扮演这对老父亲沉迷玩物不耐烦的女儿,有时是她师父扮演对好奇好动的女儿无奈满足的老父亲。
好家伙,真就好家伙啊,这中狱的风土人情,可见一斑啊。
余庆晖是什么人,上等势力余安城的城主,他的身份地位都会在这别处市集上有这种举动,很难想象其他阶层的人市集淘宝到了一种多么疯狂的程度。
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南日港各处逛街,这让我对贸易和热闹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之前那些街市啊,集镇啊,跟这一比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期间我也跟邹璐配合了几次让她买她想要的东西,一下午的收获还是十分可观的,只是我在刚到中狱还没有开始赚钱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了五两银子的外债了。
当晚,不同于中午丰盛的午餐,晚餐还是收敛了不少,但其中的鲜美,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此时此刻,我才不禁感慨,这中狱相对于外狱来说,确实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更加丰富的世界。
老城主跟我们说明了明天一早出发之后,就让大家各自休息去了,与之前不同的是,即便是武岩山在南日港的驻地,一人一间房也已经是绰绰有余,武岩山的财大气粗,确实给大家提供了很多的安全感。
而我的房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