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兵丁砸开店门,一个个刀出鞘明晃晃的冲着老板的脖子左右晃悠,门外一名名的士兵手持长枪把守所有可能进出人的口子。
只有有看热闹的人探头,上去就用红缨枪对着喉咙吼道“滚回去,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叛匪!”
哎呦,原来是朝廷抓叛匪!看这架势不是抓长毛余孽就是捻军残余,赶紧缩头乌龟吧,爱谁谁跟我没关系!
上百名九门提督的兵丁把这个小小的破烂静斋给包围的水泄不通,但是更奇怪的是这样一批士兵突然出现在琉璃厂居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原来这上百名兵丁可是拆分成了十好几个小队分批包围过来的!
琉璃厂这地方真是不错,他基本上处在宣武门和大前门相交的这么一片区域中央!
西北是宣武门,东北是大前门,西南是菜市口,东南是珠市!
这个四个京师极其重要的地理坐标连成一个区域,而琉璃厂就在这个矩形中心偏北一点的地方。
这里可是南城一等一的繁华富贵之地,琉璃厂东南一片黑沉沉的胡同,那就是京师最有名的八大胡同!
正东面有大栅栏和前门大街,南方还有虎坊桥、菜市口也是买卖行集中的地方!
四面八方那大小胡同如蜘蛛网一样的密布,几个几个的兵丁小部队渗透进来,还真的不会引人注意。
尤其是这些士兵更多的选择从八大胡同这些地方向八角琉璃井方向前进,这八大胡同很多下三滥的妓院,经常有这些兵丁来玩,所以百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到上百兵丁把静斋团团包围之后,脸色苍白的老板就算想给人通风报信也没有时间了!
跪在屋子中央的静斋老板吓的浑身都是冷汗,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滚,周围一圈全是雪亮的腰刀,锋利的刃口渗出一股股血腥味。
而且这刀子保养的非常锋利,说明持刀的这些士兵不是花架子,这都是真正精挑细选杀过人见过血的精锐!
而且这些士兵进屋子之后不抢古董,也不翻箱倒柜的找金钱,连自己捧着的五枚银元都不接!
这场面可就古怪了,老板跪着双手捧着五枚银元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敢动,后面的小学徒已经抖如筛糠了软在地面上如同一滩泥。
时间都好像停滞了,这群反常的兵丁守着一老一小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松松垮垮的脚步声,还有人骂骂咧咧的!
“呸……哎呦……哎呦呦……真会找地方啊,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谁能找得到?”
“东面是皈子庙,还是京师刻字行会的会馆?安车营和樱桃斜街,这地方爷我常来啊,可是没想到就有人把贼窝给放在这里了!”
“呸……真是想不到,灯下黑啊!”
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那静斋的老板一看来人顿时手一哆嗦,几枚银元哗啦就掉在地上了。
“澄……澄贝勒……”老板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哎哟……认识爷爷我啊!”澄贝勒手里捏着一把瓜子,那还是刚刚从樱桃斜街的一个干货铺里顺了一把。
咔哧咔哧,一口一个香,五香味儿还带着一丝甜口,澄贝勒吐的瓜子皮满地都是!
用靴子踢了踢地面上的银元,脸上带着冷笑“呸……出手够大方的啊!一掏就是五块银元用来贿赂兵丁!”
“我就纳闷了,你这小店一年能开张两回?就这么有钱?贿赂都掏银元了?物反常则为妖啊!”
一口瓜子皮吐在老板身上,澄贝勒扭头对身后的太监说道“给爷认认!你也算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
恭亲王的王府太监也是按照制度由内务府分配的,很多老太监都是在宫中混到了中层,感觉没有希望再升官了,就走门路关系寻一个外差!
不管怎么说,太监在王府里干总是比紫禁城里要轻松舒服的多的,关键是规矩少,活动也自由一些!
澄贝勒身后是一名满脸都核桃纹的老太监了,看样子年龄以过六十,眉毛都白了!
“回贝勒爷的话……奴才这双眼还没有花,只要看过的就一定认识……呵呵呵……你说对不对啊,孙小狗!”
跪在地上的静斋老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澄贝勒使了一个眼色冲上去一名军官,上去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
老太监阴冷的笑着“贝勒爷……这个家伙比奴才小十五岁,他进宫的时候奴才已经安排出宫去恭王府当差了!”
“不过我这眼睛不揉沙子,看过的人就一定会记着……这小子叫做孙小狗,最早跟的是金银库的郑太监……”
“但是郑太监命不济,出宫放外差选小太监的时候,在易县遇上了天煞星肖乐天……结果还是死在了肖乐天的手里!”
“这小子趁乱也管了一阵子金银器库……不过后来二毛总管成势了,他就被发配到瓷器库看房子了……”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紫禁城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孙小狗,居然出城当了老板?”
“哈哈哈……要说那满顺总管出宫开这个古董铺还能赚点钱,就凭你那两把刷子?也配……”
澄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