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卡营房的窗户内,身穿睡衣的禁卫军士兵满脸绝望的爬在上面,双手的血迹蹭的到处都是。
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们的长官,想张开嘴喊什么可是吐出来的全是血,就在士兵的身后,两名袭击的工人正用刺刀狂捅,连长甚至能看见刺刀从后背穿透在前胸露出鲜血狰狞的刀尖。
整个营房全都变成了屠杀的地狱,连队今天并没有任务,所以除了站岗的士兵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措不及防下让这些袭击者杀了一个晕头转向。
人找不到枪,枪找不到兵,长官第一时间遇袭重伤,而那些士兵也好不到那里去。
甚至有的士兵在熟睡中就被人用斧子劈开了脑袋,更别说锋利的匕首割断的喉咙了。
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在这些士兵还没有拉开枪栓之前,就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命丧黄泉。
“杀!一个活口不留……搜集所有武器……准备撤退!”
铜匠泰斯攥着手枪满脸杀气的在院子里指挥战斗,一抬头就看见浑身是血的禁卫军长官了。
“皇帝的走狗!资本家养的野狼!去死吧……”泰斯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直接命中眉心,刚逃出来的连长尸体栽倒在地。
“动作快点!快点……别惊动了城墙附近的守军……快快快……”
枪声终于响了起来,袭击者从法军尸体上抢走了步枪和子弹,武装起来的工人部队迅速完成了整场杀戮,连十五分钟都没到一个连的禁卫军全都被杀死在了睡梦中。
营房的床铺上、洗手间、地板上、操场、军械库……到处都是血迹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战斗结束后的袭击者还不忘用刺刀在尸体上补刀。
仇恨已经让所有人失去了理智,他们每刺一刀都要发自肺腑的怒骂“该死的走狗,我让你们屠杀工人阶级,我让你们袭击报社!”
“下地狱去吧!革命的熊熊大火终将焚尽你们肮脏的灵魂!”
泰斯挥舞着手枪大声吼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把所有武器弹药都搬上马车,我们赶紧撤退!”
这个时代法国巴黎还是有城墙的,袭击的这个营地距离城墙也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距离,袭击时候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城墙边上的守军。
灯光亮起,警报声大作,远方已经有部队开始集结了,泰斯知道没有时间浪费了,他冲着鞭尸的人抬腿就是一脚。
“该死的,马上去搬东西!听从命令!”
步枪、刺刀、弹药箱……甚至兵粮都被工人们运到了马车上,黑暗中人们跌跌撞撞的,甚至有人被尸体绊倒,整箱的子弹砸在了马车上。
哗啦啦……金灿灿的子弹如同瀑布一样倾泻了下来,滚的到处都是!
“别捡了!没有时间了!”
“伤兵上马车,其他的人跑步跟上……赶紧走!”
啪啪啪……远方黑暗中已经有子弹飞了过来,泰斯他们不敢怠慢,丢下最后的那一点物资迅速逃离,终于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一会,一个营的法军冲到了哨所,看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
“暴徒!真是一群禽兽!”营长勃然大怒“分散追击!把这周围所有村庄的人都抓起来,挨个审问!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知情!”
暴怒的士兵冲到周围的村镇里,不一会的功夫就一片鸡飞狗跳,其中还有零星的枪声传出,那是他们发现了一小部分抵抗的工人,双方已经交上了火。
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监国的皇后就被吵醒了,大厅内蒙托邦还有警察厅的高官们正在等候皇后。
当欧仁妮听到暴徒袭击哨卡的消息后,惊恐的表情让她的脸都变形了!
“造反了!真的是造反了!难道这些暴徒又想来一次大革命吗?他们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谁的人干的?到底是谁的人干的!”
蒙托邦紧锁眉头“现场只有两名重伤的幸存者,据他们说,袭击者都是工人的打扮……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布朗基那些人了!”
“这些无政府的疯子,一直都在悄悄的囤积军火武器,他们才是最有威胁的一批人!”
“现在怎么办?皇后殿下,您必须拿出决断啊!镇压吧,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了……”
欧仁妮听着周围人乱哄哄的意见,心中百爪挠心!她当然想下令镇压了,可是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可用之兵呢?
拿破仑三世是给留下了十万多,但是为了凑够联合舰队的远征军,从这些城防军里足足抽掉了将近两万人啊!
剩下的兵力还要留出一大半在巴黎东部构建防御普鲁士的阵地,真正能拿出来控制全城的也不过三四万人而已。
可是巴黎人口已经达到百万,这么大的城市一旦全城镇压,三四万人够用吗?
皇后一下纠结了起来,正在这时候,门外的侍从敲开了房门“殿下!达瓦布尔大主教来了!大主教来了……”
“快请!”
达瓦布尔大主教是天主教法国教区的总负责人,是教皇派来的亲信,他可以说是现在稳定巴黎的最后一道保险了。
大主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而皇后早就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她主动向大主教行礼,并谦卑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