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的行为如同野火一样在部队中蔓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第一个下手的就会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会有第四个,然后这种行为就会开平方一样的翻倍增长。
人心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偷了我不偷这不就是证明我傻吗?哪怕我就偷走一颗珍珠,也至少证明我没有吃亏。
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不偷的全是傻子!
弯曲的山道上突然意外多了起来,小二十吨的黄金还有更多的白银,再加上珠宝、文物等等都需要人力来运输,部队甚至连马车都没有。
一切全都要靠人力,光靠警卫团人手根本就不够用,不得已只能大量的从工兵团还有后勤支援部队抽调人力。
可是这些人的纪律性远不如警卫团,偷窃的行为顿时风行了起来,甚至运金子的部队外面的士兵相互勾结。
抬金银珠宝的士兵趁着军官不注意就往山道两边丢点宝贝,早就藏好的内应趁乱把宝贝塞到自己怀里。
没有人感到愧疚,因为当时部队中只有一个流言在满天飞,那就是这些黄金最终都不是沙俄的,也不是沙皇的,而是英国人的。
在美国没有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之前,世界的金融中心在伦敦金融城内,那时候大宗的黄金贸易,各国之间的债券交易,都集中在这里几乎世界上所有大型银行都在这里设有分部,更别说英国本土的那些超级银行了。
自古财富汇集之地就是流言蜚语集中之地,钱多是非就多,冲突多,口舌多,再加上全人类共有的仇富心理作祟,就让关于银行家的很多不利谣言漫天飞舞。
几乎所有传言中就没有一个说伦敦金融城好的,各种离奇的故事把脑满肠肥的银行家塑造成了恶魔,人们一边怒骂有钱人的奢靡生活,一边咽着口水向往之,一边骂着有钱人欺男霸女,一边又恨不得取而代之。
正是在这种复杂心理中,以犹太人为主的欧洲银行家们,口碑一天不如一天,也许那些能够接触到这些人的中层阶级们还能理性的面对问题,但是对于赤贫阶层来说,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想象出来的一切。
正是所有穷人靠自己的想象力和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把伦敦金融城描绘成了恶魔的居所,所有的英国银行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所以士兵们偷起金子来是那么的充满正义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数十吨的金属搬运完全靠人力搬运,还要穿行好几座山头并运到船上,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辛苦和艰难的任务,更何况还是在漆黑的夜里,这一路黑灯瞎火的意外频频发生,很快圣彼得号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报告总司令!好像出问题了,已经连续发现三十多箱黄金重量不一致,我怀疑有人偷黄金……”
斯特凡斯基大惊失色跟着副官跑到了甲板上,才发现两名少校正在审问一群跪在甲板上的士兵。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金子为什么不一样种?我已经问过了,金库那边都是发的标准箱,每个弹药箱装100公斤黄金,也就是10块金锭,为什么你们这都变少了?”
“这箱子只有8块金锭,这箱子有9块……再看看这箱子,该死的居然只剩下5块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士兵们都吓傻了,他们哆里哆嗦的说道“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我们看不见路……也许是摔跤时候掉的吧!”
“放屁!摔跤摔没了50公斤的黄金?你当我是傻子吗?弹药箱轻了一半你居然没有发现吗?骗鬼不成……”
正骂着呢,两名军官身后响起了总司令阴冷的声音“我们没有时间跟他们废话,既然不说实话,那就上水刑!”
如狼似虎的警卫兵冲上去,不顾那些士兵的哀嚎抓着他们的头发就拖到了甲板角落里,擦甲板的水桶中还有半桶海水,警卫抓着头发就把脸给摁到了水里。
受刑的士兵拼命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两名强壮的警卫兵押着他,让他根本就无法反抗,就在他的挣扎渐渐软弱无力的时候,警卫猛的往上一拉,肮脏的海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往下流。
“啊啊啊……”士兵大口的呼吸着,用尽肺部的力量呼吸新鲜的空气,但是才呼吸了三口就又被按下去了。
周而复始三次,没人问他一句话等到第四次的时候,士兵哭着大喊了起来“我招供!我全招供……金子是我偷的,我和别人勾结好了,偷走金子埋在大山里……”
“呜呜呜……不要折磨我了,我全招供啊,现在大山里偷财宝已经成风,不光是我们几个,后面偷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斯特凡斯基一拳砸在栏杆上,只听咔嚓一声坚固的橡木栏杆都被打出了裂纹。
“爱克森还是太年轻了,他根本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该死的,让文尼亚上岸!我相信他的手段,让他去执行军纪!”
得到命令的文尼亚暂时把战舰的指挥权交给副舰长,他带着从各舰汇集而来的一千多精锐水兵,开始登陆顺着输送黄金的山道开始向上攀爬。
“所有人带足了火把,每人手持双火把,寻找这些该死的小偷!喊话三次后,如果不听就给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