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忍心看这些瑞国将士因你丧命?自己乖乖出来吧,老夫以上霄宫名义起誓,绝不伤你一分一毫!”
话音刚落,上霄宫和玉皇门阵势旁边,各有几个帐篷猛然炸开,里面数十名力士,全身都裹在黑黢黢的厚重铠甲之内,手中所持尽是巨刀重斧,大踏步冲了出来,脚步踏地之声轰隆不绝,显见这一身重甲极为厚实。
周围的瑞国军兵已经是配合训练熟了的,立时便向外散开,数十名重甲力士冲了进来,毫不犹豫地便和身向对方刀阵、剑阵撞了过去。
几乎同时,散开在周围的瑞军纷纷擎出一架弓弩在手,这张弓弩全身闪着冷森森光芒,大小竟然比普通劲弩大了一倍,弩弦上已经挂上了三支比普通弩箭粗了三倍的箭矢,一声喝令下,众军齐齐松弦,只听一片低沉的呜呜之声,无数黑光便向核心攒射。
两宗阵势被那些重甲力士毫不讲理地硬阻了一阻,便迎上了这股攒射强弩。
一支强弩射中了突入阵势中的重甲力士,竟然直透重甲,覆盖在重甲内的力士也顿时发出一声痛哼,但身形却丝毫不缓,就在这漫天箭雨之下奋力向对方阵势之中强突。
这般强弩,竟然连力士重甲都能贯穿!身无甲胄的两宗弟子更加无法阻挡,虽然仗着刀剑阵势击飞了大部分弩矢,但仍然各有十几名弟子中箭,顿时便翻倒一片,连自家阵势都搅乱了。
崔曜、上官云落大怒,怒的倒不是自家弟子伤亡,而是这群世俗凡夫,面对天下两大宗门,居然不立刻跪下屈服,居然还敢还手?他们怎么敢!
一轮弩矢射完,军兵立刻坐倒在地,双脚踏弦再次将弩拉满。
但这中间的空隙,已经足够上霄宫和玉皇门反应过来,上官云落和崔曜不约而同大喊:“冲上去!”
顿时刀阵剑阵一散,两宗弟子飞步向前,瞬间便要冲入这群弩兵之中,然而周围无数军兵,不要命一般挤了进来,横在两宗弟子和弩兵之间,而两宗弟子身后,数十重甲力士也转过身来,将手中长刀巨斧挥舞得如同一座座刀山一般,向两宗弟子背后砍去。
只一眨眼间,瑞国军兵死伤无数,即便那些重甲力士,在两宗弟子五行法则巨力面前,也不过只能挡上一挡,便被重击打得从面罩中喷出热血,一个个踉跄倒地。
然而只延缓了这么一步,周围弩兵已经又上好了弦,一个军官带着哭声喝道:“放箭!”
然而一声令下,弩兵们却迟疑了,无人放箭。
身前不只是敌人啊,还有平日里一起训练杀敌,一起玩闹打斗的亲亲兄弟,那些正在用身体和性命挡在自己面前的兄弟!
一个正死命抗住修真弟子攻击的军官回过头来,咧开一张尽都是鲜血的大嘴吼道:“怂货!怕个鸟啊!放箭,快放箭!”
弩兵将领满脸都是泪水,恶狠狠大吼一声:“放箭!给老子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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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弩矢,密雨一般向人群中攒射。
弩矢之前,是抱着修真弟子一起等着被弩箭射穿的瑞国军士!
弩矢之后,是放完了箭坐倒在地,一边挂弦一边嚎哭的弩兵!
营帐之内,瑞滽面色发白,一口细碎的白牙因长时间咬住嘴唇,有一丝鲜血在齿缝间渗出。
半晌后,瑞滽长长吐出一口气,低沉声音道:“戕神弩首次测试效果极佳!但上弦时间过长,军中务必大量配备,以便形成梯次射杀之力。通知董先生,此物我军中需大量配备!”
身后金景庆全身一直在微微发抖,但仍然咬着牙提笔记录。
瑞滽又道:“面对修真界人士时,我方最佳战法,便是依仗人多,以一命换一命,甚至十命换一命!都是值得的,否则一旦让修真之人有了回旋冲击的空间,我方伤亡必然百倍于之!”
身边一名军官实在忍耐不住,大声道:“殿下!既然此前已经有了定计,为何要让我军将士付出如此牺牲?”
瑞滽冷冷看他一眼,道:“第一,想要钓鱼,需有鱼饵,想要诱敌,必有牺牲!若是毫无抵抗便开始诱敌,你道敌人是傻子吗?第二,与修真界一战,乃是早晚的事,我们不趁此时学习如何作战,难道等今后两军交战时再去学习吗?”
那名军官长叹一声,默默退下。
瑞滽停了片刻,又道:“你们以为我不心疼吗?十万瑞国好男儿,只因我一声令下,便抛下故国,远赴他乡作战一年有余,家人断绝,归国无望!若有丝毫可能,我也不愿他们去送死!但此刻国朝巨变,我等便是瑞国唯一指望,在座各位,都是未来瑞国能够重兴的将帅之种,你等必须记住,身为将帅,慈……莫掌兵!否则你们不但将断送手下的兄弟,还断送了瑞国唯一的希望!”
他注目在座每一个人,一缕鲜血从口边流下,猛然捶案怒吼一声:“你们都明白了吗?”
身边诸将齐齐上前,眼中泪水不断流下,捶胸嘶声大吼:“明白了!”
军营之中,战况越发惨烈!
上官云落和崔曜见手下弟子死伤惨重,早已顾不得什么高人风范,亲自冲杀在前,重甲力士已经死伤殆尽,两宗弟子身边陈尸累累,鲜血混着泥土在脚下翻涌,每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