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备的一些谢礼,荷香,呈上来。”
丫鬟荷香将木盒打开,一对珊瑚红的宝石耳坠,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陈珂见钱氏撇了一眼,内心暗暗窃喜道:“这是先朝流传下来的贡品,我娘给我和胞姐一人一对作为嫁妆,此物我向来珍藏的紧,都没有在别人面前现过眼。今日便当做谢礼,钱氏,我们就冰释前嫌,以后我也会在世族夫人之间多帮衬你。”
“这么贵重的东西,将军夫人还是收好吧,我无法承这么重的礼。”
是无法承礼,还是不想和解啊?陈珂被驳了面子,火气又往上窜了窜,忍住,忍住...三翻四次对上这个疯女人就没捞的什么好,放眼京都有几家夫人不想与她交好,敢驳她面子的还真找不出来几个,偏偏这个钱氏,三次!第三次对上,她又败下阵来!
荷香举着木盒,一时间有些尴尬,是送上前去还是合上收起来啊。
“钱氏!不要给脸不要,”
荷香思考一番,还是合上盖子退回去吧,没想到陈珂又一声怒喝:“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荷香步子一顿,差点崴了脚,又连忙上前将木盒搁在余尧身边的茶桌上。
“我们走!”
貌似是是怕送出去的礼又被退回来,连忙起身带着荷香拂袖转身。
“安安...”
陈珂走的太急,连儿子也不要了?走至门口的将军夫人貌似想起来这一茬,儿子还在国公府呢,不过与琛儿相处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人是亲表兄,在国公府也不至于出个什么事。
“我午后派人来接,让他跟琛儿多玩一会。”
言罢,陈珂头也不回的走了,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
“夫人,这耳坠怎么处置啊?”
余尧轻叹一声,虽然没耽误多大功夫,不过今日也不好再出门了,安安还在府上,她不可能丢下两个孩子出门,要是出点什么意外还得担责任。
“先收起来吧,送库房。”
元宝点头正要退下,余尧又叫住她到:“元宝,我今日就不出门了,东西都装上马车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布行,将样品都给薛掌柜送过去。”
“啊?我去送啊?”
元宝脸上爬上一丝热意,木箱里装的什么东西她自然心里有数,虽然这些时日和夫人一起制作胸衣,自己还穿上了,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般害羞,但是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出门去送,有点难为情啊,没有夫人在她总觉得底气不足。
余尧起身,一边往外边走一边说到:“这些天下来,你女红做的比我还好,由你来教那些女工们,应是比我讲的还好,不要胆怯嘛,拿出你作为我大丫头的气势出来。”
给元宝打了打鸡血,果然这丫头就拍着胸脯道交给她一定没问题。
“那本册子交给薛掌柜,让他按照上面的样式每一款做大号小号两件样品,添上刺绣和装饰,可以再招些绣工好的绣娘,要做的精致,主要作为展示,以后我们都是按照尺寸来订做,不售卖成品。”
“还有交代他银扣的材料都去钱家金铺定制,曲妙轩的新地址告诉他,日后方便送货,大概就是这些,等过两天我再去巡检一趟。”
交代完这些,元宝就退下去准备了,先是去库房将礼盒入库,然后又在账面上支了些银子,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径直上了马车。
“大夫人不出去了吗?”
龚余欢坐在车架上,等元宝报出地址,缓缓的驱使马车起步。
“大夫人她有事忙着呢...嘿,不对,你打听大夫人干嘛?”
元宝挑了挑眉,掀开帘子审视的盯着男人的后脑勺,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随口一问,”
元宝轻哼一声,撂下帘子:“不该问别问,大夫人信任你让你驾车,你就把心思都放在驾车上,本来就少了只手,还三心二意的有功夫闲聊,万一出点什么事...哎呦。”
元宝捂住嘴痛呼,刚刚颠了一下,给磕到舌头了。
前方的人淡淡道:“路沿子。”
京都街道虽然干净平整,都是用青石砖铺成,经过长年累月的踩踏,特别是路口处,总有高低不平的地方,马车轱辘又是木制的,不像轮胎那样抗震减压,这一颠整个车声都是跟着颠动,所以长时间坐马车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元宝眼中包着热泪,终是没有再开口说话,驾车技术这么差,她回去一定要向夫人打小报告。
马车最终停在钱氏布行的大门前,元宝上次跟着大夫人来过,薛掌柜也眼熟,起身迎进了院子。
元宝也不含糊,直接让掌柜的将女工们都招来后院集合,然后将大木箱停放在众人面前,此时她耳尖还有一些热气,不过想着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交差,也不怯场,直接站到了众人面前,将夫人交代她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此时女工们还在交头接耳,谈论什么是胸衣,什么是内裤,不过从字面上的意思,貌似也能理解,不会就是女子内里穿的那个吧,好些人都红了脸。
薛掌柜也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是从事这一行的,也接触过各种布料,什么样的料子用做什么类的衣物也是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