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余欢,再驾快些!”
此处离拂青山也不远了,想着玉子寒会医术,不知道能不能给小花看看。
马车颠簸起来,小家伙利爪都伸出来勾着身下的软垫,余尧不断的安抚着给它俩顺毛。
小花躺着不动还算乖巧,小白却被颠簸的马车惊吓的跳起来,还好余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它,将小白抱在怀里。
万一这从马车上窜出去,不说摔残断腿的,要是被车轮碾压,这小命不保啊。
余尧一边安抚着小白,一边心有余悸的教训道:“想死吗,往外蹿!我们是去给小花看病,乖哈~”
抱在怀里,小白果然安分许多,但余尧也怕它再窜跑了,目光巡视了一遍,车内也没有绳子。
然后突然瞟到胸前墨发之间一缕蓝稠,刚刚弯身捉猫,将头发都甩到身前,想起来今日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半髻,发后系着那种长飘带。
不疑有他,余尧伸手把脑后的发带解了下来,一端系在小白的脖子上,一端系在自己手上。
终于到了上一次的位置,马车停了下来,再往上一百多米就是玉先生的家。
余尧将发带的一端从手腕上解下来,交到龚余欢的手中道:“你在此处等我,看着小白,我带小花上去看看大夫。”
龚余欢向来人不多言,也不会去过问主子的事,只听从吩咐办事,点了点头,接过小白猫。
哪知道小白看着余尧抱上小花要走,突然挣扎起来,张开嗓子嘶哑的叫着,还亮出爪子险些抓伤龚余欢。
听见小白的叫声,余尧自然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在马车上还挺温顺的小猫,没想到此时也露处凶相。
“夫人没事,我看的住。”
龚余欢当然不会在意这只软软小小的小野猫张牙舞爪,提着猫咪的后脖颈,他力气又大,小白根本无法挣脱,也伤不了他。
“算了,带上一起吧。”
余尧又折返将小白一起抱上,系猫的发带缠在手腕上,怕中途跑掉。小白到了余尧怀中,就歇了气焰,化身温顺的小猫咪。
龚余欢:......
再次来到院门前,余尧朝着院内看了看,没有人,主屋的门也闭阖未开。
“玉先生!你在家吗?有人在吗?”
余尧叫了好几声也无人应答,院子里也不像有人待过的痕迹,所以玉子寒应当不在家,而不是刻意避她。
“玉先生!”
还是无人回应,想到之前遇上的那个老大爷说玉子寒时常会去村子里给他们义诊,不会是去山脚下的村子了吧。
确定人不在家,余尧也不想多留,怀中的小花已经快要不行啦,刚开始眼眸还是微眯着,现在已经闭上不睁眼,只是通过喘气判断它还活着。
因为解了发带,半髻也有些松散,上山的路上走的有些急,侧鬓的簪花掉了也不自知。
玉子寒还有些奇怪,怎么山路上还能拾到女子的簪花,直到看到院门前的身影,心下了然。
一抹蓝衫,墨发如瀑,转身的那一刹那四目相视,余尧心下一喜,望见一双清冽的眸子。
“玉先生!”
看清女子的样貌,正是前几日来访过的傅国公夫人,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怎么又来了,还如此不修边幅,成何体统。
不过看清女子怀中抱着之物,突然心弦之中的一丝柔软被触动。
“玉先生,我来时路上捡到这两只小猫,一只快不行了,你能否看看!”
“随我来。”
听闻此言,又看见奄奄一息的小花,倒也忘了问她来此的目的,省去了客套的话。
玉子寒迈步至院门口,推门而入,请余尧一同进院,将两小只放到院子的木桌上。
余尧安抚的抱着小白守候在一旁,不过这猫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玉子寒能给人看病,不一定能给猫治病,就像此时越来越愁结的眉宇,余尧知道他也是尽力了。
“这只猫怕是无力回天了,原本先天不足,又营养不良,我查看它身体内部多处并发炎症,又引发哮喘所以无法吞咽进食,此时也是油尽灯枯。”
“玉先生受累了。”
余尧安静的回复到,其实内心还是有一点难受,能治好小花的话,小白以后在国公府也能有个伴。不过小花的情况她内心也清楚,古代没有消炎药没有见效奇快的药品和药剂,也没法手术,能救活小花的机会渺茫。
看着神色黯淡的傅国公夫人,玉子寒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默着,不消片刻,二人和小白一起陪小花走完生命最后短暂的时间,直到彻底停了呼吸。
玉子寒在放置一旁的竹篓里取出一把小药锄,在院子的槐花树下挖了一个小土坑。
“夫人若是不介意,就埋这吧。”
余尧点了点头,原本她这趟是来请人家出山的,没想到反倒麻烦人家许多。带来一只病猫,结果人家不嫌弃当一回兽医给小花看诊,最后还让小花埋在他院子里。
“玉先生,太麻烦你了...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再议其他事情。”
余尧自嘲的笑了笑,希望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玉子寒倒是欣赏她的坦诚,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