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禾再次懒懒的靠回了榻上,一只手支着脑袋,袖口微微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幽幽道:
“臣妾宫里缺个太监。所以……皇上您懂吧。”
迟景修的眸底有一丝宠溺一闪而过,一开口嗓音微微沙哑:
“好。”
——
御书房。
鎏禾一袭墨金色华服站在木九面前,摇曳的红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迟景修端坐在书案前,身着暗紫色鹤纹袍子,上面绣着缕缕金丝。
凤眸清冷,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一支狼毫,面前的宣纸上未落一笔,视线总忍不住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隔着一条朦胧的轻纱帘子,外面还跪了一众大臣。
“听闻国师大人说本宫是天煞孤星,引得池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对吗国师大人?”
鎏禾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包括外面跪着的一众大臣。
木九没拿正眼瞧她,昂着脑袋负手而立,说:“没错!”
鎏禾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头上的金步摇垂下的流苏轻轻晃动,红唇扬起,继续道:
“国师大人还说,蝗灾也因本宫而起,所以要将本宫杀了祭天以破除灾难,对吗?”
“呵,是又如何?”木九嗤笑一声,一脸自得的样子。
鎏禾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本宫如果说,大旱乃是天灾,蝗灾乃是人祸呢?”
木九心下一惊,但是面上依旧表现出一副高深而又信心满满的样子:
“本国师早已夜观天象,这二者皆是因你而起,容不得你信口雌黄。”
鎏禾的桃花眸子含笑,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那蝗灾,不是国师大人您自己一手操作的吗?”
木九怫然甩袖:“苏倾一!你什么意思?”
“放肆!”背后迟景修突然开口,漆黑的眼瞳森冷,声音也渗着寒意。
木九不情不愿地俯身:“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僭越了。”
鎏禾一甩宽大的墨金色袍袖,声音清冽:
“三日后天降大雨,连降三日。若无,愿祭天!”
此话一出,外面的大臣纷纷惊的抬起头来:“啊,真的假的?”
“真的要降雨了吗?真的吗?”
“我怎么没听说过皇后娘娘还会此等玄术?”
“不可能吧,国师大人都说是因为天煞孤星了,我还是更相信国师。
“皇后娘娘会不会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这样说的啊?”
“……”
木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脸色涨红。
笑完了才不屑地对鎏禾说:
“皇后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才是国师。
本国师都没算出来的东西,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鎏禾掩唇一笑,“你没算出来的东西本宫就不能算出来吗?
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木九拿手指着鎏禾,怒目横眉道:“你!”
在迟景修冷森森的视线逼迫下,不得已把手讪讪地放了下来。
鎏禾转过身,墨金色华服的裙摆铺散了一地。
“国师大人,如果三日后真的天降大雨……”
“任凭处置!”
鎏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记住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