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便是被府中嘈杂之声吵醒的,见得内室窗棂透出的强烈刺眼日光,方有些苏醒。侧头便是见得我仍是依偎于他怀中,头更是枕着他手臂,面色红润,只是双唇有些破损,重处更是现了血丝,一头青丝铺满枕席,整个人乖巧异常。龙泉不觉便是露出了笑容,侧过身子抬手摸向我额间,觉出已是复于常温遂松了口气,却顿感异样,忙揭开锦被,便登时愣住,即刻便重新盖好,慌乱地四下环顾并捂着额发回思着昨夜之事。
自然的,锦被之内我二人皆是不着寸缕,我那淡青色肚兜尚且于幔帐边际,而他的亵裤更是被丢在榻下软靴旁,一条裤管还挂在锦被上。
龙泉立时紧锁双眉,极力回忆着,似是他先将我除去衣衫,那光滑脊背……呃,便是再度心火燃起。
我昏睡的甚久,却并不安稳,此时更是觉出身旁有异动,沉重的眼帘抖了抖方缓缓睁开,映入眼眸的便是龙泉那满脸的羞愧、悔恨、不知所措之情。
“鸣,鸣儿,你,醒了?可有何不适之处?”龙泉见我微微睁开却仍是迷离的双眼,忙露出惊喜之情。
我欲要扯动唇角,忽觉唇瓣有些裂痛之感,而周身更似犹如被拆骨一般酸痛难耐。不觉便是俊眉微蹙,抬手更是触及了一丝光滑且坚硬的肌肤……
“嗯?”我终是后知后觉,再度抬眸盯向龙泉,方辨识出他那红如煮蟹般的面色,“我,”才一出声,更是嗓音沙哑无法继续。
龙泉瞬间被惊吓到了,误以为我有大碍,慌忙跪坐起身欲要搀扶于我,便是将那赤裸的上身直直现于我眼前,而下边……
“啊!”我登时惊呼一声紧闭双目侧头不敢直视于他。
而他亦是觉出不妥,慌忙扯过衣衫遮掩,却是将我那如同他一般的赤裸露出了一线……
“呃,”他便是慌忙将我裹紧了锦被,自己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裤,却是于那露出的褥盖之上惊见了朵朵红霞……
龙泉如被定住一般,昨夜那尚存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他脑海——他的无度、我的痛楚;他的纵性、我的呻吟;他的欢畅、我的薄汗……
“你!”我扯紧锦被,却是感应出自己的身子于锦被之下的无拘无束,再如何不知也终是有些懵懂的。
“鸣儿,鸣儿你听我说,我,”龙泉此刻已是全无章法,俯身于卧榻之上进退维谷,欲要抓紧我的手却又不再敢近前,面红耳赤更是不知所言。迟滞了许久,我埋于锦被之中方听得他起身悉索之声,之后便是茶壶斟水之声,而后方是他再度近前轻柔出声,“鸣儿,先饮些水润润喉。”
我确是咽喉干涸般有些难受,却仍是不敢妄动,只因得我全身藏于锦被之内便是睁眼见了自己全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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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臂前胸处却满是红痕……
龙泉叹息一声,遂端坐于榻边,伸手轻置于锦被之上,令我顿感一惊,却是听得他轻柔出声,缓缓道来,“鸣儿,你昨日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济世兄诊脉之后称乃是因得寒气入体且忧思过度所致。而若是服食退热之药便会令得你体内之毒被再度唤醒,随之将会体寒而至。确是如他所言,午后不多时你便全身颤抖不止、冷如寒冰,而他言道若是不得令你回暖恐是将会深陷睡梦再无法醒来,便是想出古籍所书以男子阳刚之躯可为你回暖。”言至此处微微默了默,继而道,“本是我已请程兄待你苏醒便是为你我二人操办成婚之礼,方可为你驱寒,且并未欲趁你之危时行……却……鸣儿,我……你知我于你之心,恐是一时难以把持方……今日你苏醒,你我二人便行礼,只是,”微有些心虚故而声音变得更轻、更低了些,“你可宽宥我昨夜越矩之为?”
我此时于锦被之内已是面颊红透,紧咬住下唇亦是不知所以,故而一时并未有所回应。
便是如此,房中一片寂静,仅闻得我二人轻微喘息之声。
实则我心内更是慌乱不已。这十六载,我并无人教导情爱之事,即便师傅未离去,恐亦是无法教授我这男女欢爱之情的。我虽亦是心悦于他,却并未想到会如此,而如今,这……加之此时伤处亦是隐隐发痛,便难以抑制羞愤之情。即便他言明原委,我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委屈、惶恐且略带些惊惧之感涌上心头,便是泪洒枕席……
龙泉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面带愧色的望向仍将自己困于锦被之下的我,紧皱双眉却无计可施,唯余下声声叹息。
我隔着锦被听得他自怨之音更是难以自控,虽是无声落泪,却是全身颤抖不已。
些些的微动惊扰到了龙泉,他拧紧眉盯着锦被一抽一扯之态,摒住吸气方是隐隐窥得我似有抽泣之声,忙扒开锦被将我头露出来,眼见的,便是我已满是泪痕的面颊以及仍是紧闭却泪如泉涌的双眸。
“鸣儿!”他即刻不知所措,唯有将我抱紧,不住的安抚,“鸣儿,皆是我的错!你便是打骂于我皆可,断不能如此伤了自身,须知箭伤未愈且那毒尚存啊!鸣儿!怪我甚过自恃定力尚可了。鸣儿,莫哭了,可好?我,我,”
“你,我……”
“我知晓,我知晓,我不该如此待你的,且你如今尚在养伤,可,鸣儿,莫要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