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龙泉寻了大宅不见我,便追着莫达几人方至了此处。
我微蹙眉,有些不愿相见。莫达几人更是将他拦下。
“鸣儿,方才我确是犹豫,现下已是彻悟了。骆师兄所言甚是,日后之事尚不可期,且未见得圣上便有旨意于我一个小小将领,且你我已定下终身,我龙泉岂可负你!无需令未知之事困扰了你我才是啊。”
“龙少将军,”莫达出声,“如今我等兄弟偏心于你便是因得我家姑娘心意。然,若是日后龙少将军有对不住我家姑娘之处,切勿怪我等无礼!”
“几位兄长与骆师兄今日便是做个见证,我龙泉若是负了鸣儿,便不得善终、殒命疆场!”
“嗬,”骆弈城一笑,“龙少将军休得如此立誓,须知,若是当真令尊之命令你纳妾,恐是你无可相抗,更无须论圣上降旨了。故而这负与不负难于限定啊。”
龙泉蹙眉,“好,若是父母之命,我必是仅娶鸣儿一人!若是圣意,鸣儿,请恕我确不可以全族之命而搏之,却,定是另当他法周全。”
我仍是未抬头,便闻得骆弈城再度出声,“师妹,如今龙少将军信誓旦旦,且你诸位兄长与我亦是可证。你该是信他。”见我满怀惊疑之色,便更是抬高了声音,“方才我所言你可听进了?若真有那一日,你弃了他便是了!难不成我等会耻笑于你不成?恐是,”瞥了一眼莫达几人,略有深意附耳低语道,“怎知不得一心仅为你之人照顾余生?”
莫达等人并未闻得他最后一语,却是于之前所言甚为赞同。“就是,届时弃了他便是了。天大地大,何来不自由自在!”莫武之声更是高昂,且满面皆是不屑之情瞥向龙泉。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忙背向龙泉。
骆弈城含笑挥手,便是与莫达几人转身离去,却是驼驼径直挡在已大步上前的龙泉身前,使得他不得靠近于我。
“鸣儿,抱歉,我方才之举令你忧伤了。非是我辩白,你本就通情达理非是不通人情之人,可易地而处,若是你双亲宗族皆全,可会全然不顾及他等之意?故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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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可宥我一二?”他急切地开口。
我并未转身,而是思量他所言。诚然,我这长成之径确是与常人不同,若是确如他所言,且不论宗族旁人,便是双亲不悦恐我亦会如他般犹豫片刻思虑周全。
见我仍是未开口,他心急如焚,“鸣儿,便是你思虑不出旁的,且若仅为尊师此时返至眼前,他若是与我有怨亦或是不喜之感,你可会相违?恐只得暂避与之相对方思量他法徐徐图之吧?”微缓了口气,“故而,你可能体谅我?”
我仍是沉默不语,并非不愿应声,仅是心郁难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龙泉却是再按捺不住性子,顾不得驼驼意愿,径直拨开它转与我对向。见我面沉如水侧头垂眸并不愿与他对视,更是慌乱不已,抓紧我双臂,满眼皆是惶恐惊惧之色,“鸣儿,我心于你断不有违,天地可鉴,切勿,切勿,舍了我,可好?”后半句,更满是忧虑以致声音微抖。
我抬眸,便是对上他那双满是期许不安、惊慌失措的眼,见他如此,我亦是锥心刺骨,那泪便溃堤而出。他见状更是手足无措,“鸣儿,鸣儿,皆是我不好,不该那般令你心伤。你便是打我骂我都好,万勿如此苦了自己,”手忙脚乱地为我擦拭泪水,却是愈擦愈多,便更加愧疚自责不已。
驼驼本就不满被他大力拨开,如今再见我已泪流不止,更是气恼异常,直直将他撞开,自己近前俯首不停蹭着我,伸出舌头舔舐我的手,更是发出呜呜低诉。
“驼驼,”我并未顾及龙泉,而是紧紧抱住驼驼的头,再度失声痛哭。
龙泉踉跄稳住身形便是见得此景,心碎难挨,自身后将我紧拥怀中,“鸣儿,鸣儿,原谅我可好?我却是全心思慕于你,即便是一时有片刻犹豫,现下早已悔恨不已了。见你如此,可知我心已碎。”
驼驼被我抱住头,不得动弹,却是不愿就此放过令我如此伤感之人。伸后腿便要踢他,却是不得,便改作尾巴抽打。
我发泄了一阵,确是舒缓了许多,方觉身侧一下一下被敲动,侧头方见驼驼的尾巴仍是不停摆动,瞬间便是被它弄得破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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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笑,松开手,“驼驼,你在做什么?”
“它在为你出气。”龙泉于我耳侧出声。
“嗯?”我一时未明,直接转身,便是见着那尾巴仍是不停地抽打于龙泉大腿之侧。他不仅未躲,反是往同侧移了移身形,那样子恐是驼驼短小的尾巴够不到一般。
我确是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龙泉趁机将我转向直面于他,抬手轻轻为我拭去泪痕,“你看你,这脸上还挂着泪珠呢,竟还笑得出来。”
我胡乱抹了一把,“还不皆因你而起,驼驼都知道替我出气!”
“是是是,全是我之过,鸣儿哭也哭了,吓也吓过我了,可还恼吗?”他微俯身侧头欲看清我的脸。
我被他如此说的确有些心虚,更多的则是不愿直面,便仍是垂着头,“明明就是你的不是,竟还怨我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