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为老者斟满热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放下壶才开口,“舅父,探子并未查出,仅是听匈奴那边也在议此事。据闻他们烧了近半的粮草,还窃了不少兵器和后营守卫长的私藏财物。”
“哦?”老者捋了捋须髯,“定不会是楼兰国所谓,难不成是附近的匪患?”
“只看装束结果倒是很像,可,”龙泉抬眸,“我觉得那个最后离开的为首之人定不简单,绝非普通匪患。舅父请想,能将匈奴与我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在我领人才埋伏下来就抢先动了手,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地依计行事,且不慌不乱井然有序,不但得手撤离,还将匈奴的追兵引向我处成功嫁祸,如此怎可是匪患所为。”
“哈哈哈,”老将军笑着放下茶杯,“看来程燃果真没有说错,泉儿你的心思又有长进了。”对于龙泉的分析,老者相当满意。“可知他们出了多少人马?”
“没看清,不过回想当时的情况,需有放火、守哨、拦阻、窃夺、搬运之分工,如此,我猜不绝会低于五百人。”
“这首领仅凭区区五百人竟敢打劫匈奴十几万大军的营地,真真胆识过人,且精于排兵布局,果真了得。”老将军双目微闪,像是在心中暗暗计较。
龙泉一笑,“舅父可是有所猜测?”
老者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这边关之地,盗匪定不少,然有如此众多人马,且出此神兵的却并不多。外甥听闻前秦除了蒙家受冤覆灭,就仅剩上官后人流放此处了。而传闻新任上官家主年纪轻轻却并不在人前露过容貌,故此唯他最为可能。”
“上官清流!”老者语气笃定,却并不显出甚为重视,反倒似随意脱口。
龙泉笑意满面,喝了口茶,“外甥也如此认为。不知舅父可有招安之意?”
“这倒不必,我大汉尚未到无才可用之地,况皇上对于前秦的世家亦有介怀,即便上官家蒙冤,除非他自己自证清白归顺朝廷,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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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助其复兴。”
龙泉放下茶杯,轻叹一声,“此等将帅之才,流落为匪,可惜。”
边关的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却并不曾影响我整日悉心练剑。按照蒙将军的剑谱以及我从所藏书简中搜得的各种招式,自回了小院,整夜只见我与“血雨腥风”为伴,几乎除了吃睡概不离手——由于是暑热天,我几乎都是近晌午睡下,日落了再起来,利用夜晚和上午凉爽的时辰不停歇地巩固、提升剑法——当然更多时候是厚重的外剑,毕竟那夜与上官清流过的几招,令我不得不弥补自己所欠缺的力道,而内剑和“碧海青龙”以及长鞭,则被我当成缓解疲累之时的补充之用。也因此惹得驼驼很是不满。
这不,这夜正当我趁着满天星光和微弱的月色练了近两个时辰歇息的空挡,驼驼迈着它那足以震得周围沙山肆意嚎叫的步伐朝我走来。
我调整着有些微喘不稳的气息,笑着用剑撑着地,“怎么了?我吵得你也睡不着?”
驼驼靠近之后,直接打了一个响鼻,表示出它强烈不满的情绪。
我抬手捋了捋它的毛,“别不高兴嘛,这么热的天,难不成你想我白日这么辛苦?我也是觉得夜里凉爽适合练剑。再者,那夜你也见了,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很厉害,若哪一日再遇见,我可不想丢人第二回。”
这么一说,驼驼似有些原谅了,乖乖地走远一些卧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
“这才是好孩子嘛。”我笑着奉承它一句,引得它仰头嘶鸣。如此便成功逗笑了我,权当作是辛苦练武的调剂吧,我便专心致志地再次提起手中的剑挥舞起来。
另一边的山寨里,上演着另一幕。
“大哥,今冬的储备已足够了,为何仍要趟这遭浑水?”一个小弟询问。
上官清流笑言,“咱们是匪,哪有嫌少之理?”
“话虽如此,”闻止静眉心微蹙,“只是看天象,匈奴与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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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恐将遭受风沙之困,大哥仍要犯险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首位。
上官清流面不改色,“正是如此才恰到好处,天助我也岂可错过。”
孟子之旋即圆场,“众位兄弟安心便是,我与大哥不过盗些金银之物,不甚繁重,如遇天象异常,亦可见机而行。”
“子之!”上官清流喝止住了他的话,“说了我一人便于行事,你与止静固守山寨即可。”
“大哥,若放你一人出行,我怎向老爷之灵交待?若大哥不由我跟随,想来众兄弟亦不会赞同你独往。”
原来上官清流的打算是借此次玉门关之战,协助汉军斩杀匈奴带兵之将,他认为凭借自己的身手和大战的混乱,足以应对,如此一来不仅快速平息了战祸之乱,令国土安宁百姓免灾,亦可结识汉军主将,为日后自己家族和山寨的前途铺路,却忘了跟随的这群兄弟近半均为原有的家臣门客之后,岂能放任他只身犯险。
闻止静轻摇手中纸扇,“大哥,二哥所言正是我等之意。或者大哥选个人跟你同去,否则不会服众。”
上官清流叹了口气,也知晓自己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