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唯唯正式上班,坐在了老爸平时坐的大办公桌。
她倒是没想到,老爸给她安排的助理是郑煊。小伙子敲门进来,精精神神地站在她面前,微笑和她报道。
“你怎么来这做助理?岂不是屈才?”李唯唯纳闷地问。
“高薪诚聘,我就来了,”郑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满脸笑容说,“很高兴,以后能为李总效力。”
李唯唯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她更喜欢别人叫她李老师。
“我爸才是李总,我只是代管些日子,还是要回去当教书匠的。”
“哈哈,小唯老师很直爽可爱,”郑煊爽朗一笑,“那咱们不说废话,说工作吧。”
“行!”李唯唯请他坐下。
通过一下午的了解,李唯唯基本掌握了父亲公司的生意往来,经营流程,人事关系,代管公司似乎没有太大难度。
晚饭时,父亲约了郑煊,饭桌上,他深色很凝重。
“我明天就去美国了,希望能活着回来。”
“爸,您肯定会康复,我查了资料,胃癌的成活率很高。”李唯唯安慰父亲,心里很难受。
“唉……”李月農长叹一声,满眼忧虑地看着她。
“爸。”李唯唯给他盛汤,“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相信现代医学,一定能痊愈的。”
“爸爸的思想负担是你,近段时间,许言的母亲来找过我几次,说话极其难听,爸爸难以想象,你去那样的家庭,以后怎么生活。”
郑煊看一眼李唯唯,没有出声。
李唯唯和父亲已经为这个问题争论多次了,她也不想说话。
李月農盯着女儿:“去美国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和许言分手,不然我没有心思去治病。”
“爸……”
“你答应我!”
李唯唯呼了口气,无奈点头。她想着反正口头答应,以后等他好点再说。
“你发誓。”李月農很严肃。
李唯唯愣了一下:“爸,你干嘛呢?”
“你发誓,以爸爸的手术是否能成功发誓,和他分手,”李月農说得很严肃。
李唯唯无语,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无心再吃。
郑煊小心翼翼说:“李叔,何必这样勉强小唯。”
“我不勉强她,她就一头往荆棘里面钻,我以后若是走了,她怎么办?”李月農的样子有点悲凉,“她亲妈也不怎么管她,奶奶年岁大了,万一以后有了孩子,和许言闹矛盾离婚,靠着她在农村教书那点工资,我不知道她和孩子怎么活。”
“爸,您想多了!许言没有这么不堪!”李唯唯皱眉。
“人心难测,现在你们是恋爱,什么都好,什么都甜,但是一旦介入柴米油盐,一切还能这么美好?”
“我不会和他分手。”李唯唯斩钉截铁。
“我也不去治病了!”李月農也倔强了。
李唯唯郁闷地说;“生命是您自己的,您自己看着办吧!”
她生气地站起,离桌而去。
饭桌上,剩下郑煊和李月農,一个恼火,一个尴尬。
“李叔,我虽然喜欢唯唯,但是我不强求,她心里有人,我和她强扭在一起也没意思。”
“这个我不勉强你,小唯和许言分手后,大把的优质男等着她。”李月農不悦地说。
郑煊点头:“行,我明白了。”
他也离桌,不客气地走了。
李月農一个人坐了一会,把包间的门锁上,先大快朵颐。
转眼过了几天,李月農真的不提去美国治病,李唯唯有点着急了。她去找许言,但是许言急着要去上海,只和她匆匆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压根顾不上管这件事。
他上飞机前给他发消息,和她道歉。她说着没事,但心里很失落。
天气降温了,她一个人徘徊在街头,冷风拂面的寒意,让她感觉到无比孤独和迷茫。
父亲生病,是她第一次面对的人生大事,而往后余生,还将有多少人生大事等待着她呢,到时候,他会和她一起扛,还是他忙忙碌碌,一切都交给她一个人扛?
手机铃声响起,她打开接听。许言刚落地,第一时间给她打过来电话了。
“小唯。”
李唯唯什么都没说,眼泪簌簌地掉下。
“小唯,你别哭,我正在联系纽约那边的朋友,你爸爸过去,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生会诊、手术。”
“但是他让我发誓,和你分手他才答应去治疗。”
“呵呵,唯心的东西你也信,你嘴里答应他嘛,先哄着他去治疗。”
“我原来也不信,但真的面临,我还是信,还是忐忑,因为他是我爸。”
许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要不这样,你先和我分手,等他好了我们再复合,这是不是钻了发誓的空子?”
李唯唯想了想,许言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你尽管发誓,我们也真分手,但你爸没要求咱们以后怎么样,以后等他好了,一切就由不得他了。”
“嗯!那就这样?”
“就这样,乖,别那么大思想负担,自己注意身体。”
“好。”